正文 第97章(2 / 2)

雲載天登時變了臉色,凝眉不語。

事實確實如此,玄詩韻本乃雲載天生母,如今卻與蘭博雲勾搭成奸,權傾朝野,倘若再起戰事,腹背受敵,雲家江山定然不保。

而雲載天身為天子,既不能以禦駕親征為名遠離雲城,又不能坐以待斃,這般境地著實令人左右為難。

“此事容我再想想,最好有個兩全之策。”我輕歎口氣,接過雲載天手中的瓷碗,一飲而盡。

現下最為重要的便是,先將身體養好。

日子一天天平淡過去,每日我藥不離口,因傷口未愈,我隻能慵懶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每每憶起那日蘭博雲的模樣,我總覺有些異樣,往日的他雖也那般妖媚,但妖媚之餘尚待幾分邪氣,而那日見他,身上的邪氣卻不見,換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反複冥思了幾日,我仍是無法理出其中頭緒。而那****所出的招式,我竟從未見過,雖是如此,但我卻能感覺那招式定是冷心絕情劍中的一招,因那劍勢,還有那威力,連我都如此不堪一擊,世間除了冷心絕情劍外,恐怕並無其他。隻是那招式著實眼生,我都不曾見我娘使過。

莫非?我腦中靈光一現,身上不由竟泛起一層冷汗。莫非那是冷心絕情劍的第九重,抑或是第十重?越想我越覺可能,我與我娘的冷心絕情劍都已練到第八重,而前八重的威力都未達到如此地步,莫非真的是我並未見過的最後兩重?

可是,我曾聽娘提起過,冷心絕情劍自古至今都未有人練得到最後兩重,都無人能參透最高境界,蘭博雲又怎會練成?倘若他真的僥幸練成,那殺他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正苦思間,隻見煙兒慌慌張張跑上樓來。

“公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

“奴婢方才聽侍候皇上的劉公公說,有個什麼風落的使者前來,向皇上下了戰書,據說是因為公主您悔婚。”

好個落玄晨,果然不出我所料,以我跳崖悔婚為由出兵雲月,不過速度確實快了些,我還未做好萬全應對之策。

“想不到數月未見,淑儀公主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竟讓哀家親自前來探望。”玄詩韻的聲音驀然響起。

“母後言重了,兒臣身體未愈,自是不能向母後請安。”我言語冷淡,心中的恨意已一點一點凝聚。

玄詩韻,今日我違心喚你一聲“母後”,他日我定會讓你為這稱呼而付出代價。

玄詩韻望望一側的煙兒,道:“想必你也知道風落使者前來的事情了,哀家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前番無論是何原因讓你悔婚,哀家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此番你若是再重蹈覆轍,天涯海角,掘地三尺,哀家都會將你挖出來,讓你生不如死。”

什麼?我心下一驚,聽她言下之意,是不打算出兵應敵,而是聯姻?

“恕兒臣愚鈍,兒臣不明白母後的意思。”

“哀家已讓風落使者先行回去傳話,前番悔婚乃是有人從中作梗,此番定會將你安然嫁過去。”

“我的事豈容你為我作主?”我將眉一橫,“你未免對自己也太過自信。”

“你信不信我現在便可一掌打死你?”玄詩韻暴怒。

“不信。”我蔑笑道,“倘若你殺了我,你便無對抗風落的籌碼。”

玄詩韻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顯是被我一語中的。

“母後,您怎麼來了?”雲載天適時的出現,緩解了我與玄詩韻間的劍拔弩張。

“哀家來不過是要告訴公主備嫁之事。”玄詩韻冷了一張臉道。

“備嫁?”雲載天麵色一僵,“為何還要聯姻?風落此番已在兩國交界之處屯兵五萬餘眾,兩國交戰已呈必然之勢,聯姻又怎能讓落玄晨退兵?”

“落玄晨不過是為她而來,將這禍水送走,豈不是兩全其美?”玄詩韻指著我道。

雲載天搖搖頭道:“落玄晨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而已,母後如此聰慧,怎會猜不透他的真正目的?”

玄詩韻不語。

“依兒臣隻見,應讓皇妹將功補過,戴罪立功。”

“此言何意?”玄詩韻不解道。

“戰事因皇妹而起,自是要由皇妹親去平息,倘若落玄晨真是僅為她而來,讓皇妹親去與他談判,退兵最好,倘若悔婚隻是借口,那皇妹便留守邊陲,與落玄晨交戰罷。”

雲載天句句是理,玄詩韻沉思許久方道:“此事容哀家反複權衡利弊之後,再作定奪。”

言罷,她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