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五絕說的是天下奇觀，岐山的峰、麓海的雲、滄溟的水、曲遠的孤城和太平城的人都是叫人一見畢生難忘的奇景；後五絕說的卻是近三十年來江湖中最有特色的人，江湖向來能人輩出，有本事、有才能的人從來不少，門派興衰、榜目更迭從來都沒有休止過。而自有說法之日起，這五絕的名字卻從未變過，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沈芳華問道。
“我不信，這麼多年就沒有人能把他們比下去？！”阿福表示懷疑。
“我師父說，一個人，如果在某個方麵能夠稱‘絕’，那就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比下去的，江湖中能人雖多，卻各有各的古怪，單衝著名號去的往往心思摻雜學藝不精，有本事的呢有的不喜歡招惹是非，誌向大的又想要名利雙收不會想要這種需要花費精力維持的名號，到後來多是些半吊子二愣子跑去挑戰人家，人家哪會理睬！”阿陶插嘴說。
“‘十絕’能維持至今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阿陶說的理由也是其中之一。終歸有一件事是不可輕忽的，那就是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並且他們的本事被大多數人認可。而其中的一人正是你們好奇的那一位。”
“‘夢續色絕’？！”阿然驚問。
沈芳華微笑，“你們見過真正的美人嗎？”
“說美貌，夫人就不差，孟姑娘也很好啊。”阿福說道。
沈芳華聞言笑道，“我也好，雲裳也好，都不過是普通人罷了，天下色之絕卻不是這種美法。”
“聽過‘絕色傾城’的故事嗎？世人形容美人都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可是真的美麗到那種程度的又有誰見過？”
“我原也以為那些不過是誇張的話，世人的臆想罷了。可是等到真的見到了……”她的聲音越說漸漸不可耳聞，幾個丫頭卻隨著她的話語不由神往，紛紛揣測，究竟是什麼樣的美麗人物才能讓人如此。
好半晌，阿陶忍不住推推芳華，“夫人，她到底長什麼樣兒啊？”
沈芳華想了想才說，“這種事是說不明白的，隻要見了她你們才會知道。”
阿福不屑道，“不過是一副好皮相，又有什麼了不得的？若是花瓶一樣又有什麼用處！”
芳華笑道，“世人皆重表象，金玉其外的自然很多。我先頭也說過了，他們都是有本事的人並非徒有虛名。所以夢續的美麗不僅是一種觀感也是一種本事。美麗原是最直觀的武器，世上有一種美麗，不僅可以悅人眼目、動人心魄、還可以殺人！”
幾個丫頭用力想象不能，還是阿福說，“夫人又逗我們呢，這還是人嗎？哪有人能長成這個樣子的。”
芳華點點頭，“的確沒有人會天生長成這個樣子，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自有她的理由……”
阿陶舉手說，“我知道，她肯定是練了一門厲害的武功！”
芳華歎了口氣，“美麗是一種感覺，美麗的資質有先天和後天，先天源於父母，皮相、骨骼，但若僅僅如此也達不到那麼深的吸引力。所以就有後天教養，儀態、風度、學識、氣質來提升，夢續所練的武功也確實有這般的效果，隻是她最終成為‘十絕’中的‘色絕’卻是因為一句話。”
“什麼話？”阿陶問道。
“紅顏薄命。”芳華的神色中透出些許薄怒。
“我不明白。”阿福想了半天才說。
芳華笑笑，“這原是她的私事，日後若有機會，你們也許會知道。我不過是想要告訴你們，‘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這世上的能人、才子、美人多了去了，切莫自誇自耀，輕信主觀，事不目見耳聞便臆斷有無，最後容易落得個坐井觀天的笑話。你們行事為人要慎之戒之。”
四人聞言屈身行禮。
阿然卻有些神思不屬，不由忐忑問道，“那人既然是如此美人，那她與莊主……”
芳華幽然歎息，“她與你們莊主原不過是認識罷了！”轉而又笑道，“你們也不用瞎操心，‘虞美人’就算能夠傾盡天下英雄，比現在更美上十分，你們莊主也不會動心的。”他隻會更加內疚而已。
一個練那種武功專在提升顏色上下功夫的女人……阿然皺眉。
四人壓住心底紛紛的臆測，小心察看芳華神色，卻見她神情倦怠，遂不再多言，紛紛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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