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楊猶豫了一下,心想白陸的本事無人能及,有他暗中保護,夫人和兒子應該不會有事。更何況先前因為對阿芳有了舍棄之心,方似琪為此勃然大怒,再有一次,隻怕方似琪說什麼也不會原諒他,如今無論如何,也應該把阿芳放在第一位,說:“任天問,你也好意思說婚約,當初你以我妻兒的性命威脅,手段何其卑鄙無恥。我告訴你,阿芳是許家人,我寧可粉身碎骨也不會答應你。”
任天問拽著許白楊的領子把人提留起來,另一隻手拿著馬鞭在他腰上抽了一下,轉身向
迎親的隊伍說:“徒兒們,看看咱大周的許丞相,是不是個英雄?”
眾人譏笑之聲響了起來,於猛說:“誰都知道丞相大人是出了名的狗熊,師父快把他打回原型,讓徒兒們開開眼界。”
一群弟子大聲罵著狗熊草包窩囊廢,三個一群,五個一組,動手把府中砸了個稀巴爛。幾個傷勢較輕的仆人上前阻攔,紛紛被折斷了手腳。
於猛吹了聲口哨,說:“兄弟們,咱們去把許家祠堂給砸了。”
許白楊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說:“任天問,我是當今丞相,太後的親哥哥,皇上的親舅舅,你別太過分。”
任天問說:“你算什麼東西。本閣主隻看得起有真本事的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你的存在除了會給皇上和太後臉上抹黑,還有什麼能耐?”
許白楊說:“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殺了我。”
任天問眯著眼睛說:“許丞相,我的弟子可以不砸祠堂,隻要你學兩聲驢叫。”
許白楊說:“你休想。”
任天問說:“把你女兒叫出來,讓她代替你叫兩聲也行。”
許白楊呸了一聲,說:“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任天問說:“可以,你學驢叫。”
許白楊費力地扭著頭,往後院看了一眼,想起方似琪的靈力已經被封印,實在不希望她卷入這場風波,說:“我照做了,你可不可以離開?”
任天問說:“可以。”
許白楊把心一橫,張嘴叫了兩聲。
任天問說:“聲音太小,聽不見。”
許白楊為了女兒的平安,豁出了自尊和臉麵,閉上眼睛大聲學起了驢叫。
任天問仰天大笑,神情極是得意。於猛帶頭敲鑼打鼓,鬧騰的極為歡暢。說:“咱們幹脆燒了許家祠堂算了,出了這樣的窩囊廢,許家的列祖列宗的臉都丟盡了。”
許白楊大喝一聲,說:“你們誰敢。”
於猛說:“許丞相,您好好看著,我這就去燒祠堂。放火之前,我要在每個靈位上吐口吐沫。”
許白楊苦苦哀求著說:“任閣主,我聽了你的話,你應該履行承諾離開為是。”
任天問說:“我偏不,你待怎樣?”
許白楊抓住任天問的胳膊,紅著眼睛說:“姓任的,我許家人不是好惹的,你早晚會付出代價。”
任天問把許白楊摔在地上,取出一張弓,搭上一支狼牙箭,說:“你女兒住在後院,刀劍無眼,說不定我一鬆手,就把她穿個透心涼。”
許白楊熱淚縱橫,艱難地爬了幾步,哀求著說:“別傷我女兒,要殺就殺我。求求你別殺我女兒。”
任天問笑了兩聲,將狼牙箭對準了許白楊,說:“許大人,本閣主多年人公務纏身,荒廢了箭術,萬一射偏了,你可不要怪我。”
不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說:“任閣主,我答應嫁過去了。不要再為難許大人。”
任天問扭頭一看,隻見一女子俏生生地立在百步之外,一身大紅喜服,薄施粉黛,麵容柔和,雙目如瑩然秋水,遺世獨立的氣質十分動人,正是任逍遙一眼看中的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