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吞了吞口水,“其實,我沒什麼話跟你可說的。”
阿弗瞪了他一眼,轉身。
不說就不說,她還沒到求人地步。
今天剛從林詡哪裏吃了口悶氣,還沒發出來,他就自己找上來門,是要給自己當出氣筒不成?
道士在身後急喊:“哎,唉,阿弗,監正,你就這種態度,好歹給我留點顏麵。”
道士幾步便跑了過來,拽了她的領子:“別以為現在當了監正我就要怕你,弗思國誰不知道,就算誰也不知道,但我總能清楚,那戚淳......”
“清楚什麼?”阿弗眉眼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道士吞了吞唾沫,該了下語氣,吞吞吐吐,“清楚,清楚你是,是戚淳的幹閨女,所以他才把位置讓給你。”
阿弗嗬嗬地笑了笑,“不,不是讓,是謀權篡位,你其實是想這樣說吧?”
道士憋悶了一聲,聲音囁嚅地對阿弗道:“你誤會了,我哪敢啊,你,其實知道我一直在找什麼吧?”
“我不是很清楚,說真的。”阿弗很坦然地看他。
道士一臉委屈:“怎麼我在你眼底好像,就壓根,不存在一樣?好歹我們也曾經在一起生活了不久,難道在你眼底就成了往日如風,過眼雲煙不成?”
阿弗眨巴眨巴眼:“你這麼大的菊說這樣的話,是要對自己負責任的。”
道士肅聲道:“誰說我對自己的話不負責,我找你就是要有事來問的,我,我懷疑......”
“別欲言又止,你這樣說一半留一半,幹脆,我給你點時間,你自己回去醞釀趟情緒再回來?”阿弗攤開手。
“不用。”
道士又肅聲,語氣甚至比之前還嚴肅了幾分:“那戚淳,那戚淳或許就是我走散多年的師叔。”
阿弗哦了一聲,驚歎地抱著拳道:“恭喜,恭喜,有猿人終成陰陽兩隔。”
原來還真是他家親戚,那自己得趕緊跑了,免得再被抓起來償命。
阿弗轉身,快跑。
道士氣急,手抬起指著她,似乎是要指責又口訥說不出來話,斷斷續續地隻留下好幾聲的長歎。
自己又能指責什麼,以前不懷疑的時候,日日催著那混人死,現在才來懷疑,難道他就不該死了?
不可能,他殺了那麼多人,害死那麼多孩子,就該死得透透幹幹的才對。
阿弗跑了幾步,又回頭來看著他。
失去親人有多痛苦看瘋瘋癲癲的寧全就知道。
而且又是一個因為自己而死的人。
阿弗納悶地看他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是自己欺負了他去,看得自己真想捶死他得了:“有話好好說,有屁就憋著,不要在我麵前裝成這幅樣子,都不知道你這是要幹什麼。”
道士眼刀一瞥,扔了個你自己好好體會的眼神過來。
你自己哪裏對不起我你難道不知道?
阿弗笑了笑,詢問:“你怎麼懷疑戚淳就是你家師叔?”
道士抿了下唇瓣,說道:“可能是來自同門之間的心靈感應。”
道士道:“我聽納生說起過,那戚淳長生不老,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一開始又是以道士的身份出現在的這裏,跟我家那走散的小師叔或許一模一樣。”
“我師父當年同我說起,我師叔是要找什麼東西才下山的,那東西,現在在不在戚淳那裏,我去看看就知道,也能據此證明他是否是我師叔這個身份。”
“原來是這樣。”
阿弗嘖嘖出聲,皺了下眉頭:“但是,你要去找我死去的義父的東西,那些可都成了我的私有物了。”
道士咬了下牙,訕訕笑:“我就看看不拿你的,我可以發誓的,再說我也不敢啊。”
她到底是在怕他搶她什麼啊,自己什麼人她這段日子以來難道還不清楚嗎?
就算看到了發現是,那又怎樣,他師父隻是叫他來找師叔,師叔死了連個骨灰都帶不回,自己起碼得帶點消息回去。
否則,要是被師父給發現自己是拍手稱快看著師叔死的,這還不到被怎麼念叨。
他們山上又規矩,自家的狗,就算是搶了別人家的肉,那也得自己關起門來打,旁人給幫著清掃門戶就有點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