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孩子啊,難怪了會用這麼劣質的招數。
阿弗齜牙笑了笑,“嚇我喲,我還真是被你給嚇到了。”
“你到底是誰?你想幹嘛?我現在大喊一聲,信不信你今夜跑不出吳府。”
聽這聲音還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全身亦是蒙在鬥篷下,看不清容顏,火氣倒也挺大的,還敢嗆她了?
因為方慶生前是吳家的奴仆,怕他的臉會在吳府出現會引發不必要的騷亂,所以阿弗也一直披著厚重的兜帽遮擋著。
阿弗齜了齜牙,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有些異變便隻好溫和地開口:“你媽沒跟你說不要欺負熊孩子?”
裝鬼唬她呢!你是熊孩子,我也是熊孩子啊,大人今年才六歲。
阿弗手往他臉上抓起,想要將他身上這身皮子給摘掉,可他被抓住的那一刻,便見他的身手快速地將身上罩著的黑鬥篷瞬間脫落,人也準備著往屋外衝去。
剛一踏出門檻,小黑衝上去將他撲倒,咬住那人右臂,那人滾在地上,手拚命地揮動著想要將貓給甩掉,又是一把抬腳踹開,才扶著手臂匆匆而逃。
阿弗甩掉手上那黑鬥篷,看著他跑遠,一動不動。
“你就這樣看著他跑了?”
阿弗嗯了一聲,喃喃道:“我其實是再想啊,你咬了人,我要不要負責?”
小黑凝了凝眉,又想玩什麼把戲?
阿弗搖搖頭:“要負的,要負的。”訕笑道:“畢竟,我可是保證過你是隻不會隨便咬人的貓。可,這下怎麼辦?我可是一個堅持能夠對生命保持尊重,有正確榮辱觀的孩子。我也希望能處理好流浪狗流浪貓的流竄問題,我也希望保護每一條具有生存權利的生命。當然,也包括那個被你咬傷的孩子。”
小黑:“......”
......
......
阿弗沒去追捕那個跑去的陌生人,而是走到了那人方才躲藏的地方,便見一個三足式的青銅鼎,阿弗仗著自己現在這通身蠻力,毫不費力地便將它隱蔽處給拖了出來。
青銅鼎,兩邊各有一耳,供人提起。三足腳下各有三隻類似狻猊裝飾,鼎周身雕著繁複的紋飾和圖案。
阿弗提著燈燭上前,一手摩挲上那些符文。
符文的意思無不是祈求風調雨順、百姓安寧、家族祥和等等吉祥蘊語之類,無甚奇特。
阿弗皺了下眉,沒能從符文中感到奇怪點,隻會望回了一開始那處對角線處的地麵凹陷下去的三個印記。
鼎怕是常年都被放置在那個位置,可是今夜卻被人移動了,那人不會是與自己一道是來入室盜竊的吧?
可會是那個孩子嗎?這不太可能啊!
阿弗雙手展開,丈量了下鼎的大致尺寸。試了試,還真被她給高舉過頭頂。
阿弗訝然道:“你看,你快看,我力氣變大了。”
小黑無情地打壓,道:“是方慶,不是你,他的身體在發生異變,情況很不好,快回去。”
阿弗漸漸失笑:“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能搬得起,倒不如讓我去相信是鼎自己走。”
最後放下鼎時,對著小黑一個歎氣,按了按酸澀的肩膀:“我想把它帶走研究,但它太大了,好重的。”
即便她現下用著方慶這具力大如牛的身子,但也要考慮一下把人家屋子裏的東西搬走能不引起恐慌?
青銅鼎內裏傳出一聲空靈的聲音,雖沉,但悠長。
阿弗的手方觸上去,便能聽到那來自訴鳴中的祈求,“帶我出去。”
又說話了。
阿弗長睫微顫,那股來自心底的悸動,催促著她快速地進行選擇。
由心而言,青銅鼎,她想要。
可是,方才驚動跑掉的那人,不知會否在暗地裏給自己下絆子,驚動人來抓她,到時要處理那麼多的後患便有些困難了。
身後有綠色眼珠此刻眼眸稍微眯起,尖銳的視線從青銅鼎上挪開,緊緊地盯向外頭的人影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