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每個恐怖片裏麵都會出現的那樣劣質的情節,何況現下還在一個下雨天,真是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
也不知是那路妖風作怪,仗著她膽子大不怕嚇就想唬她不成?真當她是糖心做的,唬一下還會融了?可她確實忘記了,此刻走動的每一步身子便融化,一灘一灘的血水出現在她腳下。
明明方慶身上並沒有受傷啊?
阿弗嗤聲,正在這時,身後的門哐當一聲又被撞開,又關上,再度撞開,再度關上,門板搖曳不斷,咿咿呀呀地在雨夜下叫個不停。
“恐怖了?”
“覺得他好敬業。”
“嗯,你知道就好。”
阿弗笑了笑,隻把這抽風的情況當成是某一股哎搗蛋的妖風在作祟。
樹欲靜而風不止。
不欲去理,閉上眼睛感悟著周遭的氣流。
那股蠢蠢欲動,帶著試探,帶著檢煉,像是從地獄來的相似的氣息便襲湧而來。
“你感覺到了嗎?”小黑嚴肅地擺了擺尾巴:“這個便是真的了。”
“感覺!感覺到了風、雨、雷、電......”阿弗收了收笑,嘴角抿了抿:“牛、鬼、蛇、神,子不語,怪力亂神,不管存不存在,還是要心存敬畏點為是。”
“說得是。”
詭異的呼吸在自己身後傳了過來,一馳一緩,起伏不定。
阿弗微微一皺,長睫輕顫,但選擇無視,抬腳慢慢的走進屋內,空間很大,尤其在屋子裏什麼東西都不放置的情況下,空間似乎也有了延伸感。
阿弗停下了腳,環視四周,從她所站的位置上看,這所房間倒有些形似方形,而她恰巧站的位置便是這方形的對角線交彙處。
阿弗蹲下身子,將地上那三個略微凹陷的印痕處看了又看,抬手往上抹了一抹,一圈又似青灰色又似黑褐色的粉末,放在鼻尖處嗅了下。
濃烈的鐵鏽味。
還有,經年累月下深沉淤積的怨念。
“是不是人命在某些人眼裏就是分外三、六、九等這樣的級別,所以他們可以毫無畏懼、甚至肆無忌憚地想殺便殺了?”
小黑轉過了身子,尾巴掃在阿弗的手背上,道:“那你當初是怎麼想的?”
“我怎麼養了一群毒舌的寵物?”阿弗低著頭噗呲一笑,眼角不自覺地泛著水漬。
阿弗扭過頭過去看他,順著他的視線眸光也朝向屋子北角,窗戶下一個尖尖的鞋角透了出來,另一半隱在黑影底。
阿弗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那邊走去,嘴角微微地抿直:“我一直是敬畏的,因為,那隻有一次啊。”
“他說過,一個人死了,但關心他的人還活著......”
“......就算把他的魂招回來,說回話,看看還有什麼沒交待的,但那有意義嗎?不過是再一次看著親人離開,再哭一遍。”
“所以,得把命看緊了,別被人搶了去......”
砰地一聲,屋子光影晃動,風聲陣陣,呼呼而起。
阿弗一把拍開身前的貢桌,震開的碎片直接劈向鐵門處,轟然作響,同外邊的閃電雷鳴一道。
“躲在那處裝神弄鬼好玩嗎?”
“呼呼......呼呼......還我命來......還我命來。”電光閃閃,將那人的影子長長地拖在地麵。
阿弗愣是笑了,抬腳尖碾了碾地麵碎的木板,“你見過鬼嗎?我讓你見見真正的鬼怎樣?”
“還我命來,我要你去死,我要你去死。”他站在那處說道。
“鬼不是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的。要想報仇,他們會出手勝過原地等待。”
“鬼,報......”黑夜下那人不知阿弗已經走到他跟前,卻聽他還用著斷斷續續的語氣不斷說道:“......仇,我要殺......”
阿弗一把拖著那人拽出光影下,伸手觸及的那處手腕有點兒細弱,仔細看這人的身子確實也很矮小,才到方慶的胸口。
阿弗有些愕然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