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曲著膝,拿起骨扇敲了敲它圓乎乎的大腦袋,頗覺好笑:“吃飽了,怎麼樣,人血的滋味不錯吧!我這算不算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白蛇稍稍點了下頭,眉眼似有滿足,上身高傲地立起,傲慢且抱怨地說起:“幹嘛忽然停下,本大仙還沒有吃完呢。”
“我帶人來不是讓你把他弄死的,嚐嚐甜頭也就夠了。”
“怎麼能夠?你毀壞了本大仙的宮殿,自然要做出補償,要不然你把自己獻祭。”白色忽然趨向自己,吐出蛇芯子誘惑似地說著。
阿弗笑笑,拿起骨扇往它那額頭扣下去,一下一下地,越來越重,“仙啊,是仙還是妖?給大人我好好說道說道。要還讓尊夫人看到了你這副色胚樣,還不得將你給滅了。”
白蛇被敲得一陣陣恍惚,吐了吐蛇芯,撇開臉後退三步:“你現在是來幹什麼?把我辛辛苦苦建好的宅邸給毀了個一幹二淨,沒道歉沒悔過,現在還想來我麵前耀武揚威,當我們白家蛇都是軟腳蛇嗎?”
阿弗微微一笑,樂了。
白蛇一頓,旋即想道:呀呸!它忘了它們蛇是沒腳的。
阿弗看它一副身心受創的模樣,阿弗收回了骨扇,正色道:“哪敢哪敢,白大仙威名遠揚,欺負您,白夫人豈不是得拉我去燉了。”
白蛇身子一振,“既然知道,那本大仙當初有心放了你你就離開,現在又跑來幹什麼?”
阿弗正了正衣襟,行了一禮,很是慚愧地說:“我是來道歉的。”
“炸了您的屋子,跟你說聲對不起。”
“當時太害怕,逃了,現在幡然悔悟,才來道歉,希望您不要嫌我晚了。”
“此外,還想跟你打聽一件陳年往事。”
阿弗抬起頭,微微一笑,剛一秒才跟人家說對不起,現在又來請人幫忙,說得還真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白蛇呀地呸了一聲,心中想的是“這妖孽......這妖孽怎麼就不叫天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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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被這笑容晃得有些刺眼,眨了眨眼睛,又盯著她看了過去。
雖然披著一個凡夫俗子的皮囊,但依舊是過去那副狡猾奸詐的嘴臉。
就跟上一個夜晚那樣。
要說蛇都是冷血動物,那自己都要對她說上一聲“自愧不如”。
白蛇開始湧起警惕之心:“曲曲幾聲道歉,就想讓本大仙原諒你那晚的罪行,怎麼可能?”
可想到她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立即語鋒一轉,清了清嗓子:“但本大仙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也還是看在你當初並不知道本大仙的宅邸就建在這山寨下的份上。”
“你要推翻山寨那群無良畜生匡扶大道,這是件好事。雖說本大仙也看不慣那群牲畜的惡行,但無奈本大仙不可隨便現身,否則引起百姓震驚,到時就後患無窮。”
阿弗善解人意地說道:“白大仙說得對,我理解。人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本大仙不是這個意思。”
“是是,我誤會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白蛇聽得不是滋味,總是衝阿弗吐著蛇芯,“總之......我不管我不管,你下山去吧,不要再來煩我了,前塵往事我才不想再與你多做糾纏。”
看它轉身要走,阿弗急忙伸手攔住問道:“你還沒有跟我講清楚那些人的來曆呢!還是不能說不敢說?”
白蛇一吐蛇芯,“怎麼怎麼,你還敢擋本大仙的道了?”
阿弗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來就是想問問那些死屍的來曆的,你不說我還就不打算放過你了?”
白蛇神色一凜,陰鷙般的雙眼直勾勾地朝阿弗盯了過來,尾巴掃起黃塵熱浪,“你這是找死?”
阿弗立即豎起三根手指並攏起誓,“白虯,我指天發誓,下一章我一定還能活著。”
......
......
外頭的風沙在風的卷襲下越滾越大,白色的天空幾乎要變成黃色。
明晃晃的日頭咱上邊懸掛著好似隨時都會搖搖欲墜掉落下來。
熱浪滾滾,這一片沙地幾乎要蛻化變成一片沙漠。
賀蘭毅將簾布放下,阻擋了來自外頭的風沙。
取出身上的懷表看了看,她上去都一個多時辰了。
到現在都不尋思著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柳廟祝給拖累下不來。
他看了看睡在被褥裏的那具身體,雪白的兩頰,雪色的唇,冰冷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