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朝裏麵咳嗽了一聲,“伯光兄,您意下如何?”
王琅指尖深深攥進迎枕之中,“這是你搞的鬼吧?”
他已經盡量不去外邊了,可怎麼還是變成了這樣?
阿弗極為委屈地撇下嘴,“我難道會有那麼大的能力能將這鎮子上的人都找來當托?要知道,他們口中呼喚的,可一直都是你的大名。”
“要知道,長得美而又有錢,一向是個禍害,而你恰巧這兩樣都給占了,如今世人喚你神仙由怎好意思怪我?”
“財不外露這一點你也不是不懂,隻是你不僅露了財,還露了美色,如今我們回去的路可畏是艱難險阻了,我心甚憂。”
柳娃在一旁聽得是一頭的霧水,隻覺得外邊情緒激動的女人男人都太可怕了,道:“那姐姐,你也是神仙吧?怎麼他們就不喚你的名字。”
阿弗說道:“女子的閨名可是不能外傳的,就算是神仙也是一樣。”
柳娃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他想著王姐姐的名字叫什麼來著,那日太過訝然好似沒記住,又好像根本就沒有那個名字出現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王琅聽得嘴皮子直抽抽,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撕碎了這張舌燦蓮花的嘴皮子。
她上輩子,應該是神棍吧!看,多會唬人
......
......
外邊的尖叫聲猶如夜裏魔鬼的呻吟,不消不散。
圍聚起來的人群更是不可理喻,明明知道仙人不耐煩這種盛大的迎接畫麵,他們卻還是不死不休。
阿弗見他們都快要伸出爪子掀簾布了,舔著笑臉哈喇子都滴到了木板上,怕到時候裏麵的人當場抽出長刀來血濺山河,立馬催促馬車往後直退。
身後有豺狼虎豹附身的山野漢子,身前有風騷狐狸幻化成的妙齡女子,前進進不得,後退退不了。
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像喪屍一樣簡直要把馬車拱在最中間,簡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阿弗抽開扇子,嘩啦一聲響徹天地,周圍的喪屍有些怔仲,以為是有什麼危險,隨後見她兀自揚扇扇風,才打消了困惑,繼續堵著車前不願離去。
王琅見她不作為,不免有些氣急地掀開一角簾布,衝她喊道:“這都時候了你還擺什麼譜?”
哪知他怒罵的話還沒講完,最前排的人已經看到了王琅的盛世容顏,是那些有勇氣的姑娘們,隻見她們雙手捂著嘴大聲驚叫,“啊!好美。”
王琅匆忙拉下簾布,緊緊地按壓住,甚至已經快要將久未啟動的機關開啟。
外邊自從那一聲吼過後,便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呐喊,都是清一色的讚美嘖歎。
“果然仙家風範,一笑一嗔都是極美的。”
“我......我願意......”
甚至有人因為那驚鴻一瞥而暈死過去。
“啊,有人太過興奮而呼吸不過來,暈死了。”
暈死的姑娘表示自己很臉紅,她其實是被後邊的人推推搡搡地擠壓地窒息過去,才選擇暈在神仙的車架麵前。
要是神仙能因此心生憐憫,讓她登上那蓮座那該多好。
後來,暈倒的姑娘被後邊的人踩上了臉,徹底地暈死。
“我在等待救援啊!”阿弗笑了笑回應了先前王琅對自己的質疑。
王琅怔了怔神,才從這句話回過味來。
忽地,不遠處傳來了蹬蹬蹬的馬蹄聲和整齊有序的跑動的聲音。
清一色的衙役袍服,颯颯生風,腰間挎刀,很是英武雄壯。
那是族長從他的縣令外甥那裏抽調出來的衙役,足足有三十人,專門用來護衛神仙出行。
縣令大人目睹此境,不由得跳一跳腳,朝前邊的人吼道:“唉,你們快給我把神仙放開,別擠在馬車前,不要嚇壞了神仙。”
好不容易鳳山鎮出了一個真神蒞臨,必定是自己這十來年間將這地方的功績做得足夠好的因素。
如果能將神仙給好好保護起來,再供到上邊去,起碼自己將來就不用在這一畝三分地裏繼續埋頭苦幹了。
周圍人山人海浩浩蕩蕩,好好的一場上元前夕竟成這副模樣,族長用單拐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麵,“蠢夫,愚婦。”
隨後朝衝著呆愣不動的衙役道:“找你們來幹什麼的,不就是來解決麻煩的?還不快點給我上,解救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