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怎地這般怪異?一般隻有男人才會對自家女人這般說吧?
一想及此,王琅臉色頓時寒得難看,不要臉就算了,竟然還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隨即用刀背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她道:“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你費盡心機誆我至此,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卓思揚,你到底想幹什麼,最好現在就給我一五一十坦白交代,不然,我就這樣當眾挑開你的衣領,讓你在這群鄉野村夫麵前丟人現眼。”
像是來自地獄裏魔鬼,聲音冰冷蝕骨,他的神色也寒得摻水。
果然是個大大的壞人,一般這種情況直接挑破自己的經脈就可以了,他竟然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壞自己名聲。
是誰把這神經病給放出來的,簡直禍害。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若不替天行道,妄為華夏好兒郎。
阿弗心如擂鼓,立即鵪鶉般地縮著腦袋,卑微地說道:“那個,我不是吃了你的雲片糕麼,為了補償,請你來吃鳳山鎮的雲片糕,據說也是......挺有名的,絲毫不比你給我吃的差,然後,就為了這陣子耽擾你的事,給你道歉。”
王琅忽然想大笑,若不是意識還十足地清醒,他都要對現下的卓思揚認錯良好的態度信以為真了。
“笑話,請我吃雲片糕,你不在裏麵下藥我就千恩萬謝了。”
“我身上沒帶毒藥,不信你搜搜。”
王琅驟然一臉嫌棄,將刀橫在二人中間,隔著數尺的距離說話。
“你真是不要臉,無恥至極。做了那麼多,就為了請我來這裏吃雲片糕,你怎麼知道這裏就有雲片糕?你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你懂什麼風土人情?你懂什麼地方特產?”
“竟然還說要給我道歉,你要是能真心道歉,我王字倒過來寫。”
王字倒過來寫不還是王。
哼哼,這人,真當自己蠢的不成。
阿弗忽地躍下了馬車,雙手攔住一手挑食盒的路過的農婦跟前,“大嬸,你這裏有雲片糕啊,給我來點好麼?”
“姑......姑娘,這是我自家做的。”
“不能賣麼?”
“不是不是,就是怕您......嫌棄。”
“不嫌棄,你有多少,我高價收購。”
......
......
阿弗喜滋滋地帶著雲片糕回了馬車,背靠著車壁,雙腿還蕩在馬車外,一手拿著裝糕點的食盒,一手撚動著那色澤雪白,糕質柔軟的糕點吃得香甜。
“這下你信了吧?”
馬車內,王琅嘴角抽搐,兩指掀開一角布簾子,指著排成長隊的人群道:“現在是怎麼回事?”
自從阿弗說要高價收購雲片糕後,那個農婦便將家裏老老少少,鄉裏鄉親都聚集起來,那家有雲片糕便往他們邊前湊。
或許是大家夥聽到卓思揚闊氣的話,看著他們又像是外來的待宰羔羊,紛紛都要上前啃一口才行。
阿弗簡單地解釋後,換來的是王琅更加陰沉的臉色,“你不會趕他們走嗎?難道你還有錢把他們的雲片糕都給買下來不成?”
“那要怎麼辦?”阿弗聳肩問道。
不少人聽到這高價收購雲片糕的消息,已經帶著糕點馬不停蹄地跑來,聲情並茂地講述著自家的糕點有多麼多麼的物美價廉。
“姑娘,這是我家的,一共二十斤,您看看一斤......隻要五兩就夠。”
“姑娘,我家的更便宜,三兩銀子,二十斤您收不?”
“姑娘,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已經好幾日未曾開鍋了,您行不行,隨便給點就行?”
“......”
阿弗衝著紛至遝來的百姓喊著:“大家不要急,慢慢來,不要在往前擠啊!”
王琅氣得牙根緊咬,怒不可竭,大力掀開了布簾子,衝著卓思揚喊道:“卓思揚,看你惹的好事。”
忽地,人群中傳來一陣啞然之聲,原本紛紛嚷嚷的畫麵在看到王琅後驟然也變得瞠目結舌起來。
有人甚至不小心地把手中的雲片糕打掉,砸落了地麵上的白色糕點,香氣與泥土混雜,分不出來。
王琅納悶不已,“他們怎麼回事?”
大概是吃多了糕點,阿弗口幹舌燥地舔了舔嘴皮子,看了一眼邊上的人的容貌,揚唇,“大概是你......長得頗......驚為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