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同那又如何?自從遇上卓家小姐,我們便遇上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你若真心找我妹妹,倒不如尋著卓小姐的線索去找。”
“嗤,說的容易做起來難,那姓卓的如今也不知往哪去。”說著便要往回走。
剛才被噴了一身,如今俱是滿身都是酒味,盡管自己也嗜酒,但不喜歡吃別人家剩下的,尤其這滿身的酒味令他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畫麵。
“就沒有什麼別的線索?”寧懷瑾一把攥住林詡道:“我要一起去找,不是說了已經將那刺客抓起來了麼?讓我去看他。”
“不可以。”林詡毫不遲疑地便將他攀在自己手上的手給打掉。
“理由?”
手上火辣辣的刺痛完全沒有將寧懷瑾的心思斥退半分,反而是看著他臉上閃現過的冷硬,就知道自己這請求絕無可能。
“刺客不讓我們見,阿弗不見了也不讓我們找,我信你們能幫我們找到阿弗,可你們呢?找到阿弗後,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林詡輕微聳肩,找到人後哪能怎麼辦?賀蘭毅的目的自己不清不楚,單郢自己也半知半解,至於他自己,找到了當然先打一頓還能幹什麼?
寧懷瑾輕挑了下眉梢,“阿弗確實是我在祁州府撿回來的,但這點與你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跟我一樣還有收養孩子的習慣?”
林詡緘默無言,背脊直挺就要離開。
搶別人孩子這事他不參與不說話,覺得理虧。
寧懷瑾等不到他回答,便已繼續道,“不讓我去看刺客總得讓我幫著找我妹妹吧!我或許能給你們提供一點線索,如果你們想要循著卓思揚找到阿弗的話,我的幫助或許於你們有用。”
“你用什麼來證明?”林詡承認他隻是被這人說的話擾得有些煩之外,但一點都不相信這麼弱的一人能有什麼用處。
“卓小姐的去向。”
......
......
春日還很冷峭,特別是當夜晚寒霜降臨的時候,不添件衣服宋叔還是覺得有些挨不過去。
在房裏守了老半天都不見人醒來,縮了縮肩膀,疑惑地看向穀穗,“這怎麼無聲無息地便睡下了?我還打算給她找大夫看看。”
穀穗搖了搖頭,卻是自己也不知該如何做解。
讓自己送走了卓思揚,她反倒開始呼呼大睡。
放手讓卓思揚自己去做那些事可以嗎?
哪個蠢而無腦卻還莫名其妙發什麼善心的大小姐,那樣不會害死她麼?
更想不通的是,自己怎麼頭腦發熱地聽了她的胡說八道說師兄已經叛變了?
可若是不信,不依著她,就沒有誰能像她那樣有那麼大的號召力將師兄救出來了。
宋叔提起了袍角,翹起二郎腿,好奇心極強地坐在床頭的繡凳前看著床上熟睡的小孩。
穀穗看著這個模樣的宋叔,心有餘悸,她們的計劃瞞著所有人,包括宋叔,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就連自己,不過也是一賭而已。
宋叔看著那緊閉的雙眸裏遮蓋住了白天的絢爛星河,羽翼濃密的睫毛輕輕地蓋在眼瞼上,淺粉的嘴唇微微抿著,發絲散落陷入綿綿的被褥中,神態又是少有的寧靜和祥和。
這樣安安靜靜的她,才像當初初見她的那副模樣。
就連額上的那刺青,也昭示了如今的境況是十分的真實。
他道:“你猜她最像誰?”
“還能像誰,誰生的不就像誰。”
“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穀穗抬起上眼瞼,“宋叔......”
宋叔掩著唇,低低的笑聲從嘴裏溢出,“算了,她不吃蘿卜啊,性子還這麼大,必然是在家裏養尊處優慣了,即便不是我們照養她,也能活得很好不是。”
“可是,這樣挑食不好啊,還是應該嚐試著給她吃一點,慢慢地或許就能喜歡上了。”
穀穗微抬頭,神色平靜,眼底卻黑如深水,“宋叔,你以前在宮裏見過......那個她吧?”
宋叔輕輕地低歎著,搖頭,“望塵莫及。”
......
......
安靜的巷道裏少了一兩聲孩子的唧唧歪歪,大人的吵吵鬧鬧,石嬸臥在門檻前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為是身體某處出了差錯,在石耳耐心的整治發現,不過是老人家自己多心猜疑而已。
石耳不斷地勸誡道:“娘,你身體明明好好的,卻總是自尋煩惱。”
石嬸憋了一肚子氣朝自家兒子看去,搖了搖頭,指著對麵緊閉的院門道:“他們好久沒開門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