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詡想起了那個臭小子......不,如今應該說是那個死丫頭當初說下的那些話。
“...再這樣我讓我哥哥削了你。”
“...沒有哥哥,真是慘,還好,我都有,羨慕吧!”
“...我會報複你的,如果你敢的話。”
當初說的是如果自己敢削了他哥哥的話,那個小丫頭便會報複他。
這就是她哥哥啊!
跟想象的完全差強人意。
想象中的孔武有力魁梧黧黑,沒有,再怎麼也要是個七尺男兒錚錚鐵漢吧!
那麼瘦那麼矮,怎麼來削他啊!
如今,人家哥哥就站在自己麵前,不知為何,心癢難耐的林詡忽然就好像欺負他一下,然後等著那個小丫頭將來來報複自己好了。
林詡這般想,卻也沒料到還真做出了實際性的舉動,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然大跨步走到了寧懷瑾跟前,而且還伸手往人肩膀上戳了戳。
寧懷瑾萬萬沒想到甫一見麵會是這種狀況,可當他走到自己跟前,這種似曾相識的臉龐再忽地伸手往自己肩膀上戳了戳,饒是再好脾氣的人這時候也該翻臉了。
這人,真跟那會在聞香樓內初見時一樣,傻叉!
林詡戳著他的肩膀,臉上還掛著邪邪的笑意,手下的力道也越發地重。
看著他無力反抗的模樣,林詡頗覺好玩,一手環著手下的長劍,一手還不羈地掛在他肩上,“這麼弱,難怪護不住妹妹。”
下一瞬,一個陰影忽然從眼前飛一般而來,毫無征兆地,卻直直地摔在了林詡腦門上。
寧全掐著腰從屋子裏走出,看著眼前男人的鹹豬手戳著自家兒子的肩膀,怒從膽邊生,“放哪呢?手放哪呢?敢碰我兒子,看老子不敲死你。”
說著又要往地上撿起那個摔地的酒葫蘆,寧懷瑾這時也顧不上什麼了,一把將寧全拽著往屋裏拖。
嘴中還說著抱歉的話,“不好意思,我爹喝醉了,抱歉抱歉。”
“道什麼歉啊,你傻不傻,他都打上門了。”
“你沒看人家帶刀啊!”
“帶刀就了不起啊,老子還帶著一身浩然正氣呢!”
將寧全拖回了房中去,鎖上門,不顧他的大喊大叫,寧懷瑾這才麵露尷尬地站在了林詡麵前,有些手足無措地指著他額頭上的紅痕,“沒事吧?”
看起來還挺嚴重的,不過心底超爽就是。
沒事麼?
林詡忽地想笑,第一次,被那死丫頭扔過來的金鏈子硌了手,後來被她吐了髒兮兮的一身,第二次,被那死丫頭的死老頭子吐了髒兮兮的一身,後來被他摔了一酒葫蘆。
這兩父女,惡劣的性子真是如出一轍。
說不是親生,肯定是那裏出了什麼差錯。
葫蘆是實實在在地摔在了他臉上,噴出的酒漿淋也是簇新的衣裳。
他有片刻怔怔然,難以預料,想還手,對方卻是個老頭。
隨後目光森冷地睨著還敢上前同他說話的寧懷瑾,“你是被你爹和你妹護著才能活這麼久的吧?”
要不就他這小身板,身邊還跟著隨時都會惹禍的拖油瓶,能活到成人哪還真是個奇跡。
寧懷瑾看這傻叉,陌生的目光裏儼然沒有半分熟稔的態度,想來是把當初那事給忘了,不過那樣也好,她可不想成日裏被人逮著就問“說不得是誰?”
她看著林詡問起了正事,“阿弗到底找到了沒有?你們現在有沒有什麼線索?山上還沒有下落,河裏呢?河底你們找了嗎?”
“你當你妹是魚啊,還躲河底。”
寧懷瑾聽他這話,也顧不得他們發現阿弗的性別,隻是盯著他繼續道:“寒山前一陣子發生過命案你知道吧?那人意圖謀殺過藺家表小姐,如今藺表小姐不是已經失蹤了麼?”
林詡陡然一怔,好端端說著他妹的事,無故扯上個失蹤的卓思揚做什麼,眼神裏有片刻疑惑,“你說這些做什麼?”
寧懷瑾道:“或許你不知道,但我妹妹和卓小姐有幾麵之緣,如今兩人不見,其中間隔也不過是相差了幾天,難道你們沒注意過這其中或許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林詡麵色微愕,倒是沒成想過那小丫頭竟然還跟她有關係,“你們有沒有惹上不該惹的仇家?”
寧懷瑾立即用嫌棄的目光看向他,“要說仇家那不正是你們嗎?要不是王爺遇刺,我妹妹至於被牽連。若不是卓家小姐,我妹妹至於現在還不見蹤影。我們一家與人為善從不在外結仇,又哪來的仇家之說。”
“可你說你妹也是被那卓思揚牽連的,可他們出事的地點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