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露酒啊。”小二哥吞了吞唾沫,瞟了一眼他這碩大的酒葫蘆,大膽地伸出看五指,“起碼得五兩。”
“你坑人吧你!”老者一氣湧了上來,頓時就想掀翻眼前的桌子,無奈桌子占地麵積廣,他老了腰板也直不起來,隻能是做了個場麵動作,但這樣也是把小二哥給唬了一跳,縮在脖子看著眼前這個忽然彈跳起來的人道:“你想幹,幹嗎?”
“幹嘛?欺騙老子眼花是吧!老子可跟你掰扯掰扯清楚,你還沒從娘胎裏出來呢老子便已經是酒鬼一枚,吃下的酒比你吃過的鹽巴還要多得多。”
老者憤然道:“這瑞露,是你們這地特產,但你店裏的卻沒有盞風樓的那般正宗,我隔著大老遠都能嗅出裏麵摻水,這樣也算了,關鍵這釀酒的穀子是放了至少三年的發黴稻穀,你聞聞,都有一股爛木味。但這個也不是重點,關鍵是你家這瑞露酒隻放了五六月便拿出了買了,這酒是越放才越香,你們不能隻顧著做生意就把這良心給丟了。”
小二哥手一直拍打著桌子,瞳孔放大,呼吸起伏,麵色驚慌地喊著:“老板老板,快來...”這裏有人真相了。
從酒館裏騙來了一筆豐厚的封口費後,老者洋洋得意地要轉身離開,忽地扭過了頭問道:“對了,那寧懷瑾住在哪?”
酒館老板卑躬屈膝地迎著他出門,忽聽這話,抬起了勾著的腰,仰望著他,連帶著他後頭的小二哥們訝異地抬起了一排排小腦袋,道:“大爺,您說的...寧懷瑾是哪個?”
“就你們剛才說他壞話的。”老者臉上寒氣滲人無比。
砰砰的敲門聲將夢魘中的阿弗喊醒,臉上冷汗涔涔,氣息喘定不已,隻好抱著八公蹭了蹭腦袋,平緩了幾刻鍾,才不情不願地起床去開門。
朦朧惺忪的睡眼看不清眼前的玩意,鼻子隱隱嗅出了一身餿餿的汗酸味和塵土的氣息,見眼前這模糊的人影沒有動彈,隻好問道:“你找誰啊?”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寧懷瑾是住這兒麼?”
這聲音聽起來不年輕但於年老又有些差距,阿弗想不要起來是誰,隻是看著他沾滿了黃泥的鞋麵搖了搖頭,又是一個遠道而來想要求藥的人吧!
打了個哈欠,喃喃道:“又是找寧懷瑾的,你是第一百零八個被騙的好漢了。”
來人果然咋呼了起來,暴跳如雷道:“什麼,是別人跟我說寧懷瑾便住這兒的,他們剛麼騙我?”
“外來的吧?難怪沒聽到過最近的傳言?”
來人皺眉,臉上的紋順著凹陷處深深地陷落下去...傳言?是說那個寧懷瑾比不上那什麼神醫的傳言吧?騙他是為了將寧懷瑾雪藏起來不被眾人知道吧?...越想及此,心底的忿然越發地深。
阿弗半眯著朦朧睡眼,含糊說道:“找寧懷瑾,去烏衣巷吧,這裏出去,沿著大街直走,到了橋便上,再往左拐便。不謝走好。”
關門,左搖右擺地走回到了院子,忽地將臉紮進了冷水盆裏,寒冬臘月的水放久了都快似結冰一樣地滲寒,阿弗閉息了半晌,才從冷水裏抬起裏臉,抻了抻老腰,對著長天嘖歎,“今天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元氣滿滿的一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