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酒樓向來是各種消息傳播得最快的地方,何況是最近郡城內接二連三發生了兩樁妙手回春的大事。各種各樣的版本應有盡有,甚至新奇誇張,有的甚至已經超越了跨度向玄幻方向發展。
但這兩樁事也被人拿來了做對比,有人說前頭那樁更厲害,吞金自殺都能被救活,有人說後頭那樁是將斷氣了三天的人從閻羅殿裏拉回來,更稱得上神醫之稱。
但最後一番雄辯,寧懷瑾還是徹底地大敗給了範原,敗就敗在寧懷瑾太過囂張了,而且治病救人的過程掩人耳目,那比得上範原,那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親眼所見的奇跡。
而寧懷瑾從唐謙這塊聽說了比拚的名次,卻是淡然自若地笑了笑,那笑意淺淺,又莫名地給人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唐謙以為他這是被人比下去有些尷尬,便豎起大拇指安慰道:“恩公,您別傷心,在我眼底你是最棒的,誰也比不上您的。”
寧懷瑾想起那天晚上石耳從阿弗手中拿去的丸藥,第二天就突然出來了這事,隻要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這事暴得很突然,雖然現在也沒聽說有關丸藥的事情,但心底已經有了幾分的篤定。不過這樣也好,因為範原自己反而鬆了口氣。
寧懷瑾淡淡一勾唇,“我看起來,很傷心不曾?”
“不是傷心,我說了您不會打我吧?”
“我隻打阿弗。”
“好,您這是...是像阿弗說的那種...叫啥子,生無可戀。”
“......”
半晌,唐謙捂著頭:“您幹嘛打我?”
“手滑。”
“......”
寧懷瑾樂不可支地笑了笑,負著手走在了前邊,“走吧,我本就是一個仵作,跟一個大夫較勁些什麼。還是說說那具屍體具體是什麼回事?”
唐謙說道:“在水底打撈上來的,像是被人割喉了,如今腐爛不堪都沒有仵作敢去,隻能找您來了。”
“我可是很貴的,畢竟這年頭養孩子可不容易。”而且,她家孩子還有個燒錢的愛好。
“放心放心,請仵作的那一戶人家也是個不差錢的。”
一粗布長袍的老者從酒館外頭路過,恰好聽到了這樁奇事和眾人的議論紛紛,便搖著頭背著手,嗤嗤發笑,“這年頭,隨便幾個人便能起死回生,那這起死回生也太廉價了吧?”
將背後的行囊緊了緊,抽出了腰間的酒葫蘆,對著店裏的穿著黃衣服的小二哥說道:“把葫蘆加滿。”
小二哥臉色不滿地看著眼前這個滿身風土氣息的人,“你剛才說什麼呢?”
“把葫蘆加滿啊!”老者不解地又說了一遍,“難道我說的不夠大聲,你沒聽清?”
“不是,前頭一句。”
“難道我說的不大聲。”
小二哥氣得額上青筋聳動,“......”你丫的是故意來搗亂是吧?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這是在質疑我們選擇了範原範大夫的權威。
老者樂不可支地笑了笑,“快給我酒,酒蟲都被勾起來了。”
小二哥憋著一肚子的火,準備給他加摻了水的酒再狠狠地敲詐這人一頓,哪裏知道卻在往葫蘆裏倒酒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你這酒是什麼酒?將這葫蘆灌滿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