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能把孩子養得那般好,她就想不通自己還能輸給他們不成?
於是更加賣力地給阿弗添菜添肉,一邊說道:“租房子,我們雖然不會在這裏待太久,但總要有個家可以住,你也不希望每到一個地方就像是個過客一樣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吧?”
阿弗道:“蘇哥哥說過,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可見大多數的人都如匆匆過客,在不同的地方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我幹嘛還需為這個而煩惱。”
“蘇哥哥是誰?”寧懷瑾忽然停下了牙箸,“你趁我不在又認識誰了?”
莫怪寧懷瑾大驚小怪,而是覺得這孩子眼皮子淺,這要是一個不慎被陌生人連哄帶騙騙走了,自己沒了妹妹不說,這些日子煞費苦心地照顧她,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阿弗埋頭吃菜,含糊不清地說道:“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人。北宋著名的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怎麼….你不知道?”
寧懷瑾眉毛飛得老高,一臉的不解之色,“北宋?你捏造的是哪個朝代?說得這般有理有據,要不是忽然冒出個北宋,我還不得被你忽悠去了。”
居然沒有宋朝….阿弗扯謊,“話本上寫的,我就真以為有這號人物來著。”
“話本沒收了,書不好好念,成天的就知道看那些稀奇古怪的雜談。”她一邊撤走了自己的碗,一手推著自己的額頭,正義凜然的模樣看著她。
阿弗悶悶不樂地看著自己的茄子飯,隻好點頭道:“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你一個人就承包了兩種角色,我一定會謹遵父母之命,以後也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就算當不成忠君愛國的臣子,也要當個秉性正直的好人。”
“孺子可教也。”寧懷瑾頗覺欣慰,這才把碗重新推回到她麵前。
又道:“你想住什麼樣的房子?”
“可以,你安排吧,我沒意見。”
寧懷瑾歎氣,總是詢問她意見,她卻總把問題拋回給了她,問她什麼都說隨便,可以,你拿主意,卻從未說過自己有什麼要求。
她取笑道:“你怎麼這般無欲無求啊?成仙成佛了嗎?”
阿弗道:“最近不是流行佛係少年嗎?然而貧僧我對居住的地方還是有要求的,一定要在家裏給我和八公安排一個單獨的禪房。要有個獨立的院子,院子要開闊,庭院正中間還可以種一棵樹。”
“出了家門左轉就是小吃街,右轉便是戲台子,外麵繁華似錦,往來車水馬龍。”
寧懷瑾挑了挑眉,“你這要求可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還想讓八公也住屋子裏,還真是替我把馬廄也給省了。”
這段日子她總以八公生病為由,把八公也塞進船艙裏一起吃喝住她都可以忍受,可是如今若有了自己的院子,她若還有這般將八公強加進來,那還怎麼了得?
把八公當成什麼了?靈寵?貓還是狗?
“當然,天這般冷,要是把它給凍出個好歹來哪要怎麼辦?而且,我每隔幾天就會給八公洗澡,不會讓它起味的。”阿弗再三保證。
寧懷瑾無可奈何,點頭同意。
反正也不過是多養了一個馬祖宗而已,孩子開心就好,又要那般斤斤計較些什麼?
何況,她除了自己和八公,就沒有別的可以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