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當神供奉(1 / 2)

寒冬臘月,長街上的人們幾乎都是裹著一層厚厚的棉大衣,縮著脖子在匆匆忙忙地在寬敞的官道上走過。

王府外的侍衛卻是挺拔如鬆柏青竹地屹立在大門口處,麵容冷硬,目光淩厲,宛若一尊尊鬼斧神工的石雕。

林詡身披盔甲,左手抱著頭盔,紅櫻穗子垂落手邊。一臉春風地從外邊回來,拍了拍守門侍衛的肩膀後便朝賀蘭毅書房一路直行而去。

推門直入,大步邁進來便直接道:“事我已經是給你辦好了,你也該給我兌現承諾了吧?”

賀蘭毅抬眼,看著那個驅進書案的人,緩緩地將手中的畫幅卷起,待他到了跟前時,已經輕巧地在畫幅上綁了一根銀絲帶,於是不急不緩慢條斯理地說道:“急什麼。”

林詡嗬嗬嗬三聲,“是,你一個地位尊崇無比的王爺,知道自己的父母雙親是誰,身世來曆,當然不會著急,可我要不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幹嘛會明知危險還跟你來這個鬼地方。”

他的義父林責當時什麼都沒告訴他就瀟灑地撒手而走,而生前還說過那麼一番話語。

既然他再無法無天背後都有人把他的一切抹平,那麼便說明他的親人應該還在世上,知道他的下落,甚至還身居高位,不然為何無緣無故地幫他,甚至為他抹平了當初他少不更事犯下的事。

或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已不認他而已,或者說是愧疚才不敢相認,把他扔了的愧疚,無法相認的無奈。

想起自己的親人還在背後看著他幫著他,而他對他們的行蹤卻一無所知,林詡忿然地一甩袖子,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負氣地提起茶壺灌水喝,冷冷的一杯白水澆進他的心肺裏,火氣沒散多少,冷意又直灌頭頂。

“這什麼王府,連杯熱水都沒有。”

“你確定真的沒有被他們得手?”賀蘭毅自得知了有人在半道上鬧事後,便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打起了劫囚的念頭,要不然,百姓怎會在那個點衝動犯事。

林詡無比自信地說道:“我做事你還能不放心,一切都好好的,那個穆其和瓚便在司所牢獄內,你要懷疑便親眼看看去。”

看他這般自大,賀蘭毅也不知該如何同他說東夷族內那些荒誕不經的傳言,畢竟如今的事情幾乎和當年一模一樣,一模一樣的差錯再次發生在眼前,讓人無法以平常心去想象。

賀蘭毅將手邊的書卷裏抽出一封印著印泥的書卷,隔著半尺長的距離扔給他,道:“你要的真相。”

林詡抬手一接,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兩眼瞪得極大地專研起文書上的每一行字,逐字逐句地看了起來,最後一甩文書,怒道:“你耍我啊?讓我直接查,那麼多年我怎麼查?”

賀蘭毅抬眼:“我那麼忙,難道還要我幫你去查你的身世不成?”

林詡踏步上前,揶揄道:“忙到成天躲在屋子裏看書畫畫,不理世俗,改行了是嗎?是當修士還是俗家弟子?”

看著他手邊的東西,想到他方才的那一閃而逝的錯亂之色,伸手欲抓卻被他一手拍掉,哼笑道:“這麼緊張,看我進來還藏起了,不好意思還是?”

賀蘭毅不動神色地將畫卷收進寬鬆的袖口裏,話題重新回到他們剛才的問題上,道:“按察使司內指揮僉事的職位,你去領了,這個權利可以幫你了解當年的事情。

當年的事如果真按照你所言,有人報官,自然就有案卷登記在冊,那些事終歸是發生在各個州郡,到了上頭才被壓下,所以越在下邊,線索越是難以全部銷毀,至於怎麼查,就隻能看你自己了。”

林詡忿忿不已,他先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過會告訴自己真相的。自己傻嗬嗬地好心好意幫他把囚徒從於邵均手上要回來,沒成想回頭來又被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