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承鈺受傷的右手隻做了簡單的包紮,還亟待還府尋醫診治,便道:“走小道。”
“幹嘛?我還沒看夠呢!”
“把她扔下去。”
唧唧嚷嚷的聲音從車內漫出,最後哼哼唧唧的毫不像話。
馬車夫從羊腸小道穿梭而過,很快地便將外邊的喧囂踩踏在馬蹄下,留下串串帶著黃塵之氣的馬蹄印記。
雜亂的街道喧囂聲聲,嘚嘚嘚的馬蹄揚起陣陣風沙,馬背上的男人皆是一身鐵甲,寒光森森,煞氣騰騰,宛若天神下凡塵。
領頭那人尤其引入注目,那狠戾的目光掃射了一眼下首之人,瞬間使人如芒在背。
於邵均立即下馬,快步走到他馬下,仰首低頭之間,外人皆是不知二人在交談什麼。
“怎麼?要我幫忙?”
“你剛才不是說,這是要拉到衙門去的嗎?既然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我為何還要幫你控製場麵?”
於邵均看著來人這般閑適自如的語氣,一皺眉心,連聲急呼,“林大人,剛才確實是本官尚未意識到百姓會是這般的群情激奮,導致了如今這種混亂的局麵。”
“如今,還望大人相助,將亂起來的平民鎮壓下去,不然這囚車無法回到安全抵達衙門,囚犯不能及時關押進監,恐怕會接下來會出什麼亂子。”
林詡勾了勾唇,“確實該照你所說的,可是我身後的人下手要是沒個輕重,等下要是鬧出了個什麼這傷了誰,那碰了誰,這責任又由誰來擔?”
於邵均隻好說道:“.....自然是本官。”
現在整個桂林郡不知道,自從定安王來了之後,王府日漸聲勢浩大,不到三月功夫就已經手握兵馬重權,接二連三地撂倒了不少地方官吏,許多還都是上頭有人,但最後不少無聲無息地被下了台,就是聲名敗壞地被去職查辦。
已經有不少謠言暗傳招惹了王府的人,背地裏就要倒大黴,竟是連府內的送菜的老頭子都無人敢隨意招惹,於是送菜老頭子也便順勢包攬了整個桂林郡的送菜業務,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
而眼前的這人,正是定安王的左膀右臂,就連見了王爺也無需行任何大禮,足以看出王爺對他的器重。
於是就算是再怎樣,他也不敢把那責任往王府上推。
林詡狹長的眼眸裏藏不住的戲謔,緩緩而道:“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不然我也不會來得這般及時。”
原來還是故意的,於邵均頓時眉毛揚了揚。
林詡撚動著手上馬鞭,笑了半晌,直到看他眼底越發地急迫,甩手一揮,身上的鐵甲之士立即往兩邊而去,道:“還不快去幫幫於大人。”
看著他說道:“順便再把囚犯拉回司所。”
司所,無非指的便是提刑按察使司,主管司獄刑法。
而他主管的布政使司本來也算是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各司其權互不幹擾,可他身後還擔著個王府的名頭,更是可以為所欲為。
於邵均頓時啞口無言,抬眼看他眼睛裏始終掩不住的訝然之色。
這人怎麼能跟土匪一般,真是說搶就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