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祥帶著一陌生男子進來,本無意引起過多的人矚目。
即便此刻房內人聲喧雜,但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席子末端靜坐的一名陌生男子,看起來麵容甚是硬朗,疑惑地詢問著帶他來此的顧慶祥,“那位是?”
顧慶祥隻好介紹道:“那是宋楚,這是章宜賓。”
“原來是宋兄。”一人皆朝他看了一眼抬手行了一禮。
阿弗照本宣科地學著他的模樣抬手回禮,“章少爺。”
顧慶祥又朝著宋楚著重介紹了王琅,“那位王琅,別看他外表光風霽月的,純粹是一個披著遊學的外衣行風月之事,張狂放縱的遊子。”
至於其他人皆是一筆帶過。
她記得住王琅實在是因為他穿得太過騷氣了,也很漂亮。
這世上會撩撥人的男人分為兩種,一種是撩而不自知,另一種便是撩而自知。
而他恰巧就屬於後者,他也很善於利用他的優勢,那雙魅惑的桃花眼。
一身紫衣的王琅兩隻腳往前伸著,那名身姿纖細瘦如弱柳扶風的少年便跪在他身後,雙手輕柔地替他按捏著兩肩。
他舒服地眯著眼,白皙如玉的臉頰有被酒氣蒸過的微紅,半睜著惺忪的眼眸朝他望來,聲音低糜,“看起來挺麵生的,第一次來這?”
他一眼便看出來宋楚此人是第一次來聞香樓這種風月場所,大概是因為他全身都泛著禁欲的氣息。
而這種禁欲,近乎於修道。
阿弗看向說話的那人,道:“因為我的工作不適合與你們經常碰麵。”
碰麵的準沒好事。
可這意思聽在他們耳邊便成了就是不屑於與你們玩在一塊了。
其他人也都同樣投來異樣的目光,隨即紛紛看向說話的王琅。
王琅不明他為何避開了那個話題,可這話卻引起他試探的心理,桃花眼眸深似水,“哦!這話可就奇怪了,難道宋兄是不屑於與我等同流合汙了。”
有人疑惑,拍了拍顧慶祥的肩,是章宜賓,他的狐朋狗友之一。
“他是幹什麼的,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看起來很普通啊!說的話怎麼特他媽不爽?!”
顧慶祥很想大喝一句,人家說的可是實話,跟他真的玩不到一快,除非你想進監獄。
而且,顧慶祥一開始也不想帶他來,不過是宋楚這人先勾搭自己再先,於是便也莫名其妙地帶了他來。
當然並不否認他是看中了他那身捕快的皮。
多年的家庭教育浸淫下,告誡了他一個道理,不管官多小,關係好總是有便利的,畢竟誰都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忽然飛黃騰達。
就像當初那個進獻凝香露的官吏一樣,不就靠著顧家的東西加官進爵了。
所以,如今王琅說的這話對他似乎有故意針對之嫌,不行,他可得發揮一下賓主之誼。
可當他正欲開口時,宋楚已然說道:“無業無產無田,與你們不在同一條起跑線,自然玩不到一起。”
眾人愕然一片片,前半句懂了,這後半句卻不太懂。
有人揮扇掩嘴淺笑,有人翹腿看著好戲。
除卻顧慶祥,他此刻很是鬱悶,這宋楚說的那話簡而言之可分兩個信息點,可看著他那副高傲得鄙睨世人的作態,不管怎麼聽都讓人以為他站的位置比他們高。
算了,他宋楚現在隻是個捕快,而在場的眾人哪個不是富貴人門第出來的,真要把他的身份給抖出來,估計也會讓他在這群人麵前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