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柳笑聲一頓,額上青筋暴漲,怒道:“你耍我,是你讓我說的,憑什麼我說了後又不信我說的?你們這群狗娘養......”
可笑他還未把話講完,頭已經被人給一巴掌甩到了一側,嘴角再一次滲出來血跡倒在地上。
“嘴邊放幹淨點。”
阿弗自始至終都不為所動:“說謊都沒有能夠說服自己,一味地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往顧煊鍾身上移。”
“太過在意我的猜測,以為我猜的都是對的,你不願我繼續說才故意要來攔我的話。過於在意便成了刻意,刻意讓人產生可疑。”
他猛然晃過神來反駁道:“我沒有......”
阿弗嘴型微動,無聲地說著什麼,別人不知道,但他必然聽懂了。
霎那間他眼神猛地一縮,眼睛緊瞪,那帶著血絲的渾濁雙眼,此刻卻是露出了驚恐倉皇的懼意。
宋楚抬起匕首拍了拍他的染血的左肩,笑笑:“人的眼睛是不會說謊,可內心卻不一定了。”
轉身走到桌子上,拿起幹淨的白布將匕首上的血跡拭幹淨,背對著他們道:“將他帶回去看好,別讓他上演什麼咬舌自盡女人才玩的把戲。”
兩人應了聲是,解開鐐銬時的沙沙聲伴隨著那人的唾罵聲,拳打腳踢的聲音,不時地悶哼聲,直到那人乖乖被拖進牢獄後順從的求饒聲。
......
......
聞香樓,碧瓦珠甍,雕欄玉砌。
乍聞其名,勢必會誤以為這是一件香料作坊或者研製鋪子,特別是在祁州這個以香聞名的府城。
然而,事實是......
“蚊香樓?這都什麼名?”阿弗皺著眉梢朝上方黑漆鎏金牌匾望上去。
“是聞香樓,聞香聞香,顧名思義便是聞香識女人,你可懂了?”
顧慶祥臉不紅氣不喘,打著哈哈朝宋楚道,摟著他的肩膀又順勢拍了拍,麵上一片熱情洋溢。
這世界就是這麼奇妙,誰能想象得到前陣子勢拔弩張的兩人此刻竟然可以在青樓外勾肩搭背。
阿弗肩上被他的手靠在,身子閃過一絲電流,想起某些畫麵,瞬間僵硬的同時感覺到惡心無比。
瞥見他眉目森雅的臉上閃過一絲僵硬,顧慶祥低低地嘲諷了一句:“你該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不能夠啊?”
話落,又朝他投來狐疑的一眼,“我說宋楚啊!你說你都三十出頭了,沒有女人就算了,連聞香樓都不知道,你還算不算是男人?”
阿弗挑著眉毛道:“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驗驗?”
顧慶祥聞言一愣,被他臉上生起的冷若冰霜一嚇,立即訕訕地放下手,又邁開腿遠離了他幾步,“也對也對,你初來乍到,不懂也是常事。”
他是喜歡男的沒錯,但也隻喜歡像林晚之那般溫文爾雅,雌雄莫辨的男子,而宋楚這般剛硬的絕不是他的款。
可這人平日不是自詡潔身自好,今日卻出人意料般地出現在聞香樓外,還莫名其妙地跟他搭訕。
他好像跟宋楚不熟吧?
不,其實也不是,上次為了幫助官府抓拿季謫,無辜地跑了一遍府衙牢獄,正巧碰見了據說是上邊派下來的新捕快。
據說此人剛入府衙,不到一月,便把這捕快隊長的名號給拿下了。
看來,也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你該不會喜歡男人吧?”顧慶祥小心翼翼地覷著他的眼色,越想越覺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