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他們被迫停下腳步,轉向身後,密密麻麻地湧上一群弓箭手,手中弓箭搭弦,箭頭白光森森,火星蔓延,直指府衙大門的方向,朝著他們而來。
弓箭手後隱著一人,蟹殼青的衣料,袍角隨風鼓起,火光烈烈,映在他的臉上,手背在身後,得意一笑,嘴唇輕啟,“放。”
阿弗手剛抬起,唇欲默念,正要一動時手猛地被一旁的林詡拽住,他先是一步大跨向前,抓住阿弗往側廊狂奔,隨後一個縱身攀過高牆躍向屋簷。
阿弗無語地朝那那人瞪了一眼,再往下看時,火光明亮,大門上紮滿了火箭映入眼簾,密密麻麻的一片,整個大門瞬間燃成一團火球。
阿弗歎了一聲,這真要被射中,豈不是成烤串了。
雖然她知道就算不跑那也是不可能會被射中的,隻是那樣的話情況會有點......驚悚。
不到必要時刻,她真不想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麵。
又一波的箭矢往天上射來,身後那隱在弓箭手之後的人大喝一聲,“快追,覺不能讓他們活著出去。”
屋簷上,林詡拉著阿弗飛簷走壁,越過一座座屋脊,飛快地攀走在屋頂上,翻飛的腳步沒入寂寂深夜之中。
身後,府衙大門打開,重重弓箭手由裏往外衝了出來,弓箭手身後又是一群帶刀的官兵,跨上黑馬追尋逃犯。
火光森森,昏暗的黑夜被一陣陣馬蹄聲,叫罵聲,跑步聲取代。
“全城戒嚴,全城戒嚴。”一人聲高亢嘹亮。
道路上,官兵猛敲兩側鋪門,大喊著,“開門開門,官府追尋逃犯。”
“怎麼回事啊?”一家酒樓的樓上傳來疑問。
“罪犯逃獄,快開門,我們要搜查逃犯。”官兵猛地敲著屋門,一聲聲的砰砰響聽得主人一陣肉痛,急呼,“來了來了,別把門敲壞了。”
道路上人聲嘈雜,馬蹄嘶鳴不止。
“最近怎麼一直不太平啊?總是抓人?”
二樓上的人開著窗往外瞄去,嘖嘖道:“什麼樣的逃犯需要官兵這般著急,這樣大的陣仗除了之前抓拿林詡時才會出現,沒想到剛安靜幾個月又不太平了。”
對樓一人猜測,“說是逃獄,該不會又是林詡吧?!”
.......
屋簷上,急馳飛奔的林詡不知為何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阿弗,目光四下打量著,一臉嫌棄,“你剛才傻站著幹什麼?看熱鬧啊!要不是我拉著你走你早就被射殺了。”
阿弗點頭,“不行嗎?要不是我把你救出來你還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嗤,你們師兄弟倆的口氣真是一樣讓人不爽。”嗤笑陣陣忽然一止,或許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他頃刻間彎下身子傾倒下去。
隻見他的身子一歪便要往前栽去,阿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見他眼眸緊閉,似是呼吸不穩。
趙琥歪倒在阿弗肩側,呼吸聲時急時緩,阿弗忽覺手上黏濕一片,血腥氣濃濃,抬起他右肩,發現竟是肩膀上已然血跡斑斑。
阿弗眉心緊凝,隨手撕扯下一布條緊緊地綁在他傷口處止血,半伏在屋簷上,抬眼覷著屋下情景。
他們現在正落在一家客棧屋頂,搜查的官兵剛從內裏撤離,因為搜查逃犯鬧得整個府城人心惶惶。
一更夫夾著鑼和梆子從搜查的人馬中低頭走過,隻見一官兵將他攔住,詢問著:“老頭,你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人?”
更夫被其惡狠狠的目光緊凝著,身子發麻,腦袋也有些懵懵的,手指顫顫地指著前邊巷道口的方向,開口叨叨道:“有,在前麵巷子裏,我....打更時路過....看見他們往裏邊去。”
官兵立即喊道,“前麵。”瞬間一大隊人馬轟轟烈烈地往前邊路口那狹窄的巷道擠進去。
阿弗見人走獸散,拉過受傷昏迷的林詡,翻身一躍跳進了客棧二樓,因為剛才搜查鬧得客棧人群驚醒,此刻好奇心甚強的人圍在一樓大廳內針對這事猜疑不斷。
二樓寂靜悄悄,阿弗急走幾步來到最右側的廂房內,腳踢了踢屋門低聲道:“單郢開門。”
門沒開,單郢站在亮堂堂的屋內看著門外那兩黑色身影,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這就是引起府城人心惶惶的逃犯?!
大腦飛速地轉動觸動他警惕的神經,抱著手傲驕地回絕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