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外,一大片的守衛在阿弗的傑作下已然昏睡過去。
對沒有威脅的人她還是不敢下殺手,大概是害怕自己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後會演化成厲鬼吧!
可笑的是不管怎樣,她這雙手也已經算不幹淨了。
阿弗苦笑一聲,拋開了腦子裏那些窩囊的想法,對著鐵門一刀劈落,一聲巨響,鐵門哐當一聲開啟,一束犀利的目光在黝黑裏更顯明亮地朝她射過來。
水牢裏昏暗和暗紅的燭光混淆著,鎖鏈在水中攪動發出的嘩嘩聲和那濃濃刺鼻的熏天腐臭衝入口鼻。阿弗拄著刀倚靠在鐵門邊上,亦是朝他看去。
肉池另一頭,林詡的聲音寒意涔涔,“你是誰?”沒有害怕或者驚喜,而是深深的警惕。
阿弗歎了歎氣,自己又換了一張臉一管聲音,世上能記得住她的人又有多少。
“我是老豬,專門來救你出五指山的。”
“老豬?”這話莫名有些熟悉,林詡愕然了片刻,“老孫是你什麼人?”
“我大師兄。”她甩袖坐在地上,側頭看著那即將燃滅的紅燭凝思著,靜思不動。
一聽到他們要解決後患她就巴巴地跑來救人,可先前說好的讓他一輩子都關死在這裏,怎麼一回過頭就把這事給忘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她還真是....忘性大。
“那你還坐著幹什麼?”林詡看著他一動不動隻顧看蠟燭的樣子心底驀然一憤,聲音微怒,“看笑話啊?!”
阿弗皺了皺眉,“我家大師兄說了蠟燭燃滅之際,就是你出獄之時,現在還剩一星半點呢!急什麼。”
“搞什麼鬼?你們師兄弟合夥玩我呢?”
鐵鏈沙沙地劃動著,似乎他已經忍無可忍氣勢洶洶地正要往這邊而來。
阿弗心中暗笑,到底是誰先玩誰啊?
刀鋒指著他壞笑道:“我有強迫症,就是要等到最後那一刻,你給我靜靜等著。”
不多時,紅燭爆開一朵燭花,燭火燃滅,暗室又恢複成了暗室。
阿弗撇撇嘴聳聳肩循著聲音走到他身旁,用刀挑了挑他腰間的鎖鏈,刀光閃閃,正要劈開時,林詡猛地伸手擒住了她的腳踝,牢牢地緊緊抓住。
聲音喑啞,“你真行。”
阿弗挑眉一笑,“謝謝誇獎。”
外邊的腳步聲急促地傳來,兵器抨擊聲陣陣,火光漸漸明亮朝這處而來。
林詡道:“再繼續磨嘰下去,天都要亮了。”
阿弗快速地用刀劈開他腰間鎖鏈,鎖鏈震動,最終斷成兩截。見連接著水池下邊的鎖鏈一斷,林詡迅速起身和阿弗一起往外闖去。
牢獄裏的獄卒已經被響聲驚動往水牢裏直衝而來,一排排的官兵嚴陣以待,刀光閃閃。包圍著他們,不留一絲縫隙,官兵手執大刀,目光狠辣地緊緊盯著他們二人。
兩人對陣一百多人,這架勢......
不公平啊!
阿弗嗬嗬笑道:“你們也太看得起我們了,來幾個就夠了,地方又窄又小,一下子擠這麼多人等下大夥都施展不開啊!”
話落,隻聽身側一聲哼笑,“跟這群雜碎廢話些什麼。”
林詡身影一動出手率先拌倒一人,搶過其手上的大刀,刀光揮舞著迅猛無比地便朝官兵方向而去。
刀風淩厲,刺肉如骨,恍惚之下隻見一片刀光,一陣慘叫,阿弗還沒看清楚什麼,身下就已倒滿了一地,血跡斑斑。
林詡神色緊凝,拽著一旁讚歎不已的人就往牢房外邊跑。
身後,滅口聲音漸漸響起。
“快將逃犯抓住,格殺勿論。”
“絕不能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不知誰一聲令下,身後的官兵猛撲上來,林詡持著刀廝殺出陣,刀雖握在他手上,卻仿佛與他的手天生相融合一般,揮刀自如,所到之處腥風血雨殷紅一片。
“就憑你們......”林詡手執刀,身子挺拔如崖上鬆柏,眼眸如血,半側臉頰染滿鮮血,像是嗜血的狼,終於品嚐到了肉味和鮮血。
或許是因為被困太久,此刻忽然衝破牢獄,大開殺戒的他莫名地令人心底一震。
身後追兵窮追不舍,大門近在眼前,阿弗喊著眼前還沉溺於廝殺的林詡,“別玩了,快走。”
阿弗拉著林詡往前麵的門外就衝,可牢門忽然在一瞬間之內被一把關上。門後湧現了一群援兵將門關上,將他們的出路堵得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