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我拿上車鑰匙和外套,特別獨立地就出門了。

單獨出門買個酒,在那個熱戀期間,對我來說都是一件堅強到需要獎章自己一下的舉止。我恨不得把每一秒都砍成一半來過啊,因為他的存在那麼溫暖,像五十度的開水,不是溫熱,而是在燙手的邊緣,讓你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心地張開來,呼吸著他澆在你皮膚表麵恰到好處的輕微刺痛感。我打響車前一秒,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Johnson真的沒有跟出來的時候,悶悶地踩油門駛向了超市。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呢。”接通電話後我帶著抱怨的意思對著電話那頭嚷嚷。

“巴小姐。”那頭傳來常安的聲音,“Johnson我帶走了,情人節他不能跟你過。”我對常安的恐懼到此為止,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抱著一個第三者的心態膽小如鼠地和Johnson相愛,我這種不健康的心理在這一刻叫醒了我,我沒有錯,常安認識Johnson二十多年又怎麼樣,她仍舊沒有資格,沒有任何形式上的資格,去決定Johnson要不要跟我在一起亦或是我能不能跟他在一起。“你憑什麼。”我壓製著自己的情緒,質問她。

“就憑我一打電話告訴他我住院了他就得趕過來照顧我,有本事你告訴他我在裝病讓他回去找你好了。”常安譏笑的口吻被我聽的清清楚楚。

掛掉電話我給Johnson發個短信,把常安讓我說的內容一字不落地發給了Johnson。那年我二十六歲,成熟到知道不能輕易在感情上認輸,也愚蠢到讓常安那樣渾身上下長滿心眼的人,操弄著情緒。

“Her-situation-is-even-worse-than-I-thought,its-not-a-good-timing-for-you-to-being-such-unreasonable.”收到Johnson一串冰冷的字母,我的心狠狠向下一沉,我不知道它會在哪裏落腳,感覺它似乎會這樣無止境地向下墜落。

我從貨架上拿回了最貴的紅酒作為發泄,渾然不知我拿自己的錢去發泄他人的過錯何不是另一件愚蠢透頂的事。我隻身一人回到了岑俚家,她見我的表情知道我已經知道Johnson離開的事情,也省去她如何開口告訴我的麻煩。

但是更麻煩的事情,是怎麼在我眼皮底下,不光看到她和郭韞恩愛無比能不生氣而且心情釋懷起來。岑俚唱了歌,在那個當下,郭韞跟她的親密程度,這個屋子裏的我們仨人,誰都知道岑俚唱歌是跑掉最離譜的,這世界上,除了逗我笑,和求我辦事,她是不會唱歌的,哪怕有人拿搶指著她的太陽穴讓她開口唱歌,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自己叩響扳機。

百試不厭地,我在酒精的作用下笑地十分失態,索性躺在她家柔軟地地毯上準備就在那過夜,我笑的很累,笑出了連串連串的眼淚,笑空了腦袋和心髒裏所有的事情,最後昏昏閉上眼之前,還是她紅著臉靠在郭韞胸口上滿臉沉溺地笑容。

我記得住那個笑容,和那個給她如此幸福時光,又狠心搶走的男人。郭韞對我的生活沒有直接的影響,他隻是對岑俚的生活有。

但很多時候,對我來說,岑俚生著氣,我也不可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