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俚我也交代一下吧,這姑娘是我大學同學。這麼多年有她,我覺得我仿佛從來沒從學校裏畢業一樣。
她是我最堅硬的堡壘和盾牌。
那時候我宿舍裏的另一個女孩剛搬走,岑俚在眾多門牌號中挑中了我的,搬進來後第一句話就是,“我看上的不是你的房間,是你的名字。”
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是很難搞。
感謝巴爸爸和黎媽媽這對高級知識分子的個性姓氏,給我取名叫巴黎後,才能認識我人生中第三個‘親人’岑俚。
她和我同年,生日也隻有兩個禮拜之隔。兩個禮拜隔得正正好好,我們都同是獅子座,我是不太信星座的,不過在聽說獅子座都很倔強和要強的時候我一度很擔心跟她的相處會不會很艱難。
可幸的是還有一種說法就是獅子座在愛的人麵前很不要臉。更幸運的是我和岑俚十多年來真心‘相愛’。
於是在我們看來,互相都是非常不要臉的女性。
哈哈,說說而已。
她跟我唯一不像的地方,就是長得比我能勾引人,內心也比我更不羈。在我多年來一直發愁對象不知在何處的時候,她換下去一個又一個她稱之為淘汰品可我看來卻是上好貨色的男人們。她總有莫名的精力去折騰新戀情,我則比較懶,最好認定一個就不要再有什麼天災人禍了,她在NOB的總編辦,我在編輯部,跟賈森開始萌生出愛情的樹苗的時候,她是給我最多鼓勵的那一個。
隻要是進單位之前在樓下碰著了,上去之前都會告訴我一遍,“不要顧慮同事們的眼光,被上司潛規則已經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了,大膽去愛吧!”
然而我並不覺得她的鼓勵有帶來任何正能量。
收到Johnson的結婚請帖後,我愁眉苦臉的對著電腦發呆了好幾天,我工作台對麵的岑俚則自昨天靈感大發後一直埋頭敲著她青澀的校園故事。我已經很多年不碰那種體裁了,和Johnson交往的當下,由他的國外高校為背景寫了一次異域風情的校園情懷的文章,由於文化差異和我實在不擅長,連載兩期後反應極其差。
那便是我最後一次在筆尖下裝嫩。
如今兩年過去,Johnson要結婚了,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小氣吧啦的在家裏感傷一陣,我也沒時間惆悵,強烈的自尊心促使我在Johnson婚禮那天,大大方方的攜男伴出席了。
是李木子,NOB剛培訓結束的編輯。
新人介紹的時候他奇特的開場白讓很多小女孩都捂起了嘴做愛慕狀。
“我姓李,木子李,我叫李木子。”
而他的造型和他的自我介紹一樣的清新脫俗,背著個旅行包,一頭蓬鬆的頭發和一雙舒服的帆布鞋。跟單位裏其他把自己打扮的跟成功人士一樣的男男女女大不相同。
一眼我就認準了他。
不久前對岑俚展開了溫柔攻略。他沒明確表明他的意思,可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對岑俚有好感。
可惜岑俚一向對年長的大叔比較來胃口,一直明裏暗裏的都拒絕過李木子。不知道是李木子的智商還沒成熟到去參悟我們三十歲女人拒絕人的方式,說不要就的確是不要了,根本不會在心裏還期待著你的下一步。我們的確沒有精力兜圈子了,如果真的喜歡,我們的倒計時鍾表不會允許我們多說一個摸淩兩可的字眼,恨不得馬上一個飛躍到他們的懷裏,不給任何他們反悔的機會。
終於在上周,李木子在咖啡間生澀地堵著岑俚的時候,我的正義感和少許私心使得我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一把牽著他的袖口,“你別不要臉了,你岑俚姐姐已經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