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芬芳嘴巴上說要幫於大姐,其實自己的問題才多著。史雲龍每天淩晨才進門,睡到下午,洗個澡,吃個飯,匆匆又出門,兩夫妻見了麵也不知說什麼。
“酒吧生意還好吧?!”白芬芳扒了一口飯問。
“很好,座無虛席。”
“那怎麼沒看見你拿錢回來?趕快把房產證贖回來,押在別人那裏,我的心不踏實。”白芬芳說。
“別老是錢錢錢的,這不剛起步?賺的又貼進去買更好的裝備,廣告也得打,這不都是錢?女人就是目光短淺,怎麼成大事?”史雲龍很煩自己的妻子。
“最近還跟尤可兒聯係嗎?”
這女人是怎麼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旦被她咬住,成天跟你提,沒完沒了。
“誰是尤可兒?噢,我的前下屬。妳關心她倒不如關心我們店裏的啤酒妹妹,個個比她年輕貌美,要不要我把每個人的手機號都給妳?”
白芬芳聽了默不吱聲,她夾了一支雞腿給自己的老公:“這是活雞,不是冷凍的。”
史雲龍壓抑住怒火,自己的煩惱事已經夠多了,少一件是一件,便不作聲地把雞腿給啃了,連雞骨頭也被他咬得碎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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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啤酒妹妹,他的確是被她們的青春氣息給吸引住,個個細皮嫩肉,前突後翹,對他這個老板又是嗲得不得了---他不過是多看了兩眼,頂多摸摸小手,尤可兒卻因此氣得七竅生煙。
“史老板,你進來一下。”尤可兒從眼中射出兩把箭,一把射中他的心,一把射中他的下體。
“我忙,待會兒。”
史雲龍把不安份的手從一個啤酒妹妹的腰際離開,佯裝清點今天剛進的啤酒數量。
“我先進去,就等你三分鍾,三分鍾不到,後果自負。”尤可兒踱著腳走進那惟一的辦公室。
史雲龍隨後進去,一關上門,尤可兒便直接甩他一耳光:“前天我還幫你向華泰那死胖子借了二十萬應急,你是怎麼報答我的?公然和啤酒妹妹打情罵俏,當我死了不成?”
“誰打情罵俏?誰打情罵俏?我不過是說個笑話,她就笑成那樣,好像要暈死過去,我就扶她一把,如此而已。”
“說個笑話?來,說給我聽,看我會不會暈死過去?”
尤可兒雙腳打開站著,手叉著腰,一副“放馬過來”的架勢。
“算了,不跟妳說,最近的妳---很無趣。”
尤可兒一聽,腿一軟,哭倒在床上:“我無趣也是被你逼的,天天被房東、債主追賬,我---我好過嗎?難怪你最近都不踫我了,你厭倦我了,我知道。”
看尤可兒哭得梨花帶淚,他隻好過去哄她:“誰厭倦你來著?疼妳還來不及。”
史雲龍把她的亂發整理好,用手指劃掉眼淚,見尤可兒“心情”正好,他俯下身好好“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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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開始做化療,原來烏黑的長發掉得精光,一次化療兩萬元。
“最好能做骨髓移植,那是最快最好的方式,但在配對成功前,也隻能這樣了。”醫生說。
看琪琪做完化療,噁心嘔吐的樣子,任老師好是心疼。
“妳相不相信業障?我肯定上輩子做了壞事,所以這輩子得到懲罰,老婆得了癌症,女兒又這樣---”
“任老師,你快別這麼說,琪琪一定不會有事,有困難我們一起挺過,嗯?”白芬芳說。
任老師苦笑:“謝謝妳,妳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小天使。”
白芬芳覺得自己不是什麼天使,頂多隻是“愛心泛濫”或“同情弱智”的生性所致。
任老師不是弱者,她知道,實際上他強壯的猶如巨人歌利亞,隻是不巧被命運擊中額上的要害,他才會一時氣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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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芬芳離開醫院,在門口遇到病房護士,護士說:“任太太,化療的錢得趕緊付。”
白芬芳本來想糾正她,後來想,先搞清楚錢的事比較重要。
“化療的錢---”
“妳先生沒告訴妳嗎?第一期化療共四個療程,八萬元,妳先生付了六萬,還差兩萬,雖然現在隻做一個,但按規定得付一期的錢。”護士說。
“我知道了。”
白芬芳告別護士,她想任老師的妻子生病時一定花了不少錢,現在琪琪又病倒,他一個大學老師能掙多少?雖然偶爾有演講費及寫書的版權費,但肯定也不多,難怪他意氣消沉。
“我要是能幫他就好了---”白芬芳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