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天聽見他們之間對話,對住不住上房並不在意,便說道:“於兄,我看這裏挺好,我們都是在江湖行走之人,沒有那麼嬌貴,住哪裏都可以。”
於謙聽蕭天如此說,便也不再為難王掌櫃。吩咐王掌櫃在堂上擺一桌飯菜,用過餐再回房休息。王掌櫃下去忙活了,於謙向眾人介紹到:“此人以前是位副將,隻因受傷退隱回鄉。當年看他貧困潦倒流浪街頭,便找到兵部一些人,共同出資給他找個營生。所以眾位住這裏盡管放心。”
蕭天拉於謙一起坐下,幾個小二端著托盤走過來,托盤上是幾大海碗牛肉豬肘子,又端來一壇老酒。蕭天搶過壇子給於謙滿上,桌麵上幾個海碗都滿上,他們也不便多說,相互看著對方,然後都是揚脖一飲而進。
店小二看著這一桌子人,頗感古怪,一個個端著海碗,也不說話,都是一飲而進,再斟滿再一飲而盡。眾人餓了半天了,皆不是外人,也不客氣,個個撕開肘子大口啃起來;李漠帆一直給隱水姑姑夾菜,關懷備至。平日裏李漠帆就與明箏姑娘交好,如今明箏的師傅來了,明箏不在,他就多了份心思;玄墨山人與於謙甚是投緣,兩人碰了幾杯酒,蕭天做起酒保,不停地給兩人斟酒。正喝得起勁,一個家仆打扮的年輕人跑進大堂,一眼看見於謙,便跑了過去。
於謙抬頭一看派出去打聽的人回來了。
“老爺,我回到府裏,看你不在,老張頭說你來了這裏,我就跑來了。”家仆說道。
“快說,問到什麼沒有?”於謙催促道。
“我跑到衙門,正遇到要進宮的孫大人,我就報上老爺的名號,說了要問的話,孫大人急著進宮,隻是匆忙地說了兩句,一句是寧騎城回城後什麼犯人也沒有提交,第二說是寧騎城夜闖皇宮,盜走寶物狐蟾宮珠,現在全城都在搜捕他。”
眾人一聽,全都大眼瞪小眼呆在那裏。
林棲丟下豬肘子,瞪著眼睛問道:“你再說一邊,寧騎城盜走什麼……”
“名字很古怪,什麼狐蟾宮珠?我也記不清,總之是寶物,好像是從王振手裏盜走的,這下可把王振氣死了,孫啟遠就說了這些。”
“好,你先回府吧。”於謙打發走下人,他興奮地看著眾人神采飛揚地說道,“這麼看來,寧騎城跟王振翻臉了,這是好事,王振少了一個得力幫手。上次交手,就是由於寧騎城的出現,讓王振躲過一劫,沒了寧騎城看誰還能救他。”
“妙呀,”玄墨山人佩服地望著於謙,“他們這樣窩裏鬥,倒是咱們下手的好時機。”
蕭天依然十分冷靜,一進京城,他就被京城裏瞬息萬變的局勢所壓迫著,此時他焦慮的不是寧騎城的事,而是明箏如今在哪兒?他越來越擔心她的安危,寧騎城如今變成了一個喪家犬,已不足為慮。
看到蕭天的憂鬱,於謙知道他與明箏姑娘的感情,因此急忙安慰他道:“蕭兄弟,我回去再多派些人手四處打探,你們且先住下。”
蕭天看了眼隱水姑姑,知道此時她的心情也不比他好到哪裏,便點點頭道:“好,我們先住下,我也會四處打探。”
於謙這時起身告辭,蕭天跟著走到門外送行。
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兩人都是道袍背囊,行色匆匆。老道士帶著一個長沿草帽,小道士帶的草帽上還遮著麵紗,總之這兩個道士著裝十分古怪。
他們與於謙和蕭天迎麵相遇,於謙見過兩人微微點頭示意而過,蕭天並不為意,一臉心事地跟在於謙後麵送行。在他們相錯的一瞬間,老道士死死盯住蕭天。
於謙和蕭天在客棧外拱手告辭,於謙翻身上馬催馬而去。蕭天轉身走回大堂,一路上總感覺背後冷颼颼的似有人跟蹤,他回身查看,背後又空空如也,不由心生疑惑。
桌邊的幾人酒足飯飽,相繼起身離開飯桌,小二領著他們拐到後院,這是個四合院,天井中間種著一棵老槐樹。正房住有人,東西廂房卻空著。小二引著他們先走到東廂房,李漠帆看見蕭天四處查看,便問道:“幫主,你找什麼?”
“奇怪……”蕭天嘟囔了一句,轉身跟著小二往東廂房走去。
穿堂口,老道士隱身在一個紅木雕花屏風後麵,一直盯著他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