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侍衛們就要湧上前來,對麵又是數箭齊發,尹殤骨在躲避的過程中,不慎被箭羽劃破了手。
在擋箭的過程中沒有帶兵器,實在是吃虧,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躲避了一支,還得徒手截住一支。
她有一瞬間的刺痛,隻因利箭的箭頭,穿過她的手心,連皮帶肉撕起了一塊,這樣的痛感,讓人忍不住悶哼一聲,就連腳下的動作都有瞬間的停滯。
而利箭是不會等人的,接連發射過來,眼見著一支箭就要射中她的肩膀,她想要往邊上避開一步。
接二連三的躲避讓她有些力不從心,她已經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這一刻也並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危。
反正不是朝著心口來的,肩上掛點彩也無所謂了。
時遲那時快,一道人影從邊上迅速閃來,隻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利箭逼近的那一刻,她察覺到自己被人一撲,直接撲在了地上。
身上忽然一沉,她抬頭的那一瞬間,就看見插在尹默玄背後的那隻箭。
她頓時一驚,“你撲上來幹什麼?這支箭明明不會射中我的要害,我又死不了!作甚要幫我擋?”
尹默玄的回答,也讓她又氣惱又無奈——
“出於本能而已,哪裏需要原因。”
下一刻,隻聽耳畔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侍衛們已經趕上前來,在他們二人的周圍形成了一層防護圈。
“攝政王受傷了!”
“陛下可有大礙?”
尹殤骨嗬斥道:“朕沒有事,有事的是攝政王,還不趕緊把他扶回九龍窟內救治!”
她一聲令下,有兩名侍衛走到了尹默玄的身旁,一左一右地扶起了他的胳膊。
“把他直接架進去,速度要快!半點不要磨蹭!”尹殤骨臉色一陣鐵青,“抓住對麵的那群雜碎,就地格殺,屍體通通拿去喂野獸。”
她的話音才落下,對麵一群侍衛扣押著兩個人回來了。
“陛下,隻抓住了兩人,其他的給跑了。”
“殺無赦。”尹殤骨冰冷地發號施令,“屍體隨意丟棄,會有野獸來吃的。”
“是。”
……
“王爺,我要拔箭了,你忍著點疼。”
九龍窟內,尹默玄趴在地麵上,肖潔將一塊毛巾折疊好,遞到了他的嘴邊,“王爺,你咬住這毛巾,我要幫你處理傷口,切掉傷口邊緣的爛肉,這過程會很疼,你可不能咬著自己的舌頭。”
尹默玄張口叼住了毛巾,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他確實很疼,但他並沒有叫喊出聲。
又不是沒有受過傷,叫喚顯得多嬌氣。
“這個南弦,簡直是沒完沒了。”顏真坐在身旁,麵上也是一片陰雲密布,眼見著尹默玄額頭上流著汗,便將手伸入了衣袖口袋中,想要掏出巾帕幫他拭汗。
但是有人卻比她更快一步。
“表哥,朕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這一次幸好沒有傷到你的要害,否則你不是要朕愧疚一生嗎?你若是不衝上來,那支箭射中的就是朕的肩膀。”
尹殤骨著,手中的帕子柔和地擦拭過尹默玄額頭上的冷汗。
“陛下,請恕白杏多嘴一句,這個時候您不應該去怪罪王爺,應該感謝他才是,在你看來,他的行為是衝動,可是在他看來,他這行為是不需要經過思考的,一種本能。”
白杏站在尹殤骨的身後,望著趴在地上的尹默玄,心疼之色溢於言表。
“大膽民女,竟然用這樣的語氣跟陛下話!”旁邊的侍衛當即嗬斥了一聲,“你是個什麼身份……”
“住口。”尹殤骨一句話打斷侍衛的話,“其實她的也沒有錯。”
接下來眾人都不再話。
直到肖潔為尹默玄處理了傷口,上藥包紮之後,由於疼痛和疲憊,尹默玄睡過去了。
“陛下不必擔心,已經處理好了,沒有性命之憂,王爺隻要接下來安心休養即可,半個月之內最好都不要動武,傷口大概十八能愈合,要是動武,容易造成撕裂。”
“朕知道了,朕一定會叮囑他的。”尹殤骨著,朝旁邊的侍衛吩咐道,“將攝政王抬到帳篷內休息,你們就守在帳篷外侍候,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吩咐完之後,她轉過身看白杏,“你是不是有話想要跟朕?正好,朕也有話想要與你。咱們就去那角落裏罷。”
言罷,她邁出了腳步。
白杏跟在了她的身後。
“雲渺,我好像聞到了一丁點火藥味。”顏真望著前方兩個女子的背影,道,“我真想聽聽她們談的什麼內容,平時我對別人的八卦倒不是很感興趣,可是對於大哥的,我還真有點興趣。”
“我十分理解大舅子的行為,因為換做是我,我也會與他做出同樣的選擇。”鳳雲渺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顏真,“你曾經跟我過一個詞彙,三角戀,他們這種情況算不算?”
“他們這種情況就是。”顏真道,“由三個人之間引起的戀愛糾紛,稱之為三角戀,其實我也挺煩這種情況的,可這種現象十分普遍,並且難以解決。無論是金錢糾紛,還是利益糾紛,跟愛戀糾紛比起來,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你還有空為別人感慨,你也不看看我們之間,存在幾個角,需要我給你算算麼?”鳳雲渺斜睨了她一眼,開始掰著指頭數,“你我、寧子初、段楓眠、史曜乾……”
“別數了別數了,咱們都已經是成過婚的,幾個角都已經無關緊要了,不會有多大影響的,沒你想象的那麼複雜。”顏真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我如今比較在意的是大哥的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