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焦急也無用。”鳳雲渺氣定神閑道,“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複雜,白杏終究會是放手的那一個。”
顏真挑了挑眉,“這你也能看出來?萬一她不死心呢?大哥又不是陛下的人,白杏完全可以為自己爭取一下。”
“她的愛應該是成全,而不是糾纏不休。”鳳雲渺道,“要不要與我打個賭,賭她終究會退出。”
“不賭了,其實我也這麼認為。”顏真略一思索,道,“她的人生經曆較為辛酸,所得到的太少,但她容易知足,並不貪心,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我卻差不多可以看穿她的心思了。對了,我之前跟你提過的,關於她頭部的那隻蠱……”
“一開始我也想不到辦法,可你竟然提起了花寡婦這個人,那就有辦法了。”鳳雲渺笑了笑,“你莫非還不知道花寡婦和花無心的關係?也是,他們相聚的時候,你並不在。”
“花寡婦,和花無心?”顏真有些訝異,“他們倆能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老相好?”
“當然了,花寡婦這個外號,就是專門為了花無心起的,用她自己的話,她的夫君姓花,她隨夫姓,她當夫君是個死人,那她可不就是寡婦了嗎。”
“這樣詛咒自己的老相好,看來對花大師的怨恨不少……既然這樣,她還會願意幫我們麼?”
“這件事情就交給花無心去解決好了,算是我對白杏的感謝,若不是她相助你,你也無法從南弦那裏逃出來,這個人情咱們不欠。”鳳雲渺頓了頓,道,“花和尚他似乎缺錢,我讓他開個價,付了他錢,他就得給我辦事,讓他救白杏。”
“好啊,但願此事能成。”
……
“陛下,民女長了一張與您相似的容顏,算是沾了您的光了,要不是因為有這樣一張臉,主人當初也不會將我從絕境裏救出來,我也就沒有機會手刃仇人,也就遇不上攝政王。”
白杏與尹殤骨走到了寶庫的角落,附近的人都在尹殤骨的命令下退遠了些,給二人留下了足夠的交談空間。
“如果不是因為沾了陛下的光,我大概早就長埋地下,因此,我對陛下也算是感激的,我十分羨慕陛下,羨慕王爺對您的那份情,甘願為了您出生入死,可是陛下您——卻是鐵石心腸。”
“你不知道朕的故事,又怎麼能朕鐵石心腸。”對於白杏的話,尹殤骨並不惱,反而十分平靜道,“朕曾經也憧憬一份感情,雖然沒有結果,但還是難以放下,這一點,真是跟表哥太像了。”
尹默玄追求她沒有結果,卻也是那麼鍥而不舍。
她追求的那個人,跟她同樣沒有結果,她也是很難從這一場單戀中抽離出來。
“容民女鬥膽一問,陛下是不是也被喜歡的人拒絕過?那你為何不回頭看看,身後還有人在等你。”
“朕不僅僅是被拒絕過,甚至親眼看著他在朕的懷裏咽氣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朕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都是陳年舊事,不想再提了,近兩年,朕的確很少再想起他了,可還是忘不掉……”
“陛下大概是已經習慣王爺對你的好了,你們青梅竹馬,他對你從好到大,他對你的包容和付出,或許在你看來是理所當然,有這樣的一個青梅竹馬,你竟然還能把目光放在別人身上……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杏搖了搖頭,“時候常聽老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果然,這樣的法在陛下身上也得到了應驗。”
尹殤骨怔住。
“很多人都是這樣,隻懂得緬懷過去,不曉得珍惜眼前。專一不是錯,可你也該建立在對方活著的基礎上,人都已經沒了,你也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為何就不能想開一些?我苦苦的追尋不到的那份感情,你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拿到,你不重視的恰恰是我最重視的,有那麼一瞬間,我特別嫉妒。”
白杏到這,語氣冷了幾分,“你明明就很在意他不是嗎?為何就不能接受他?與他在一起,不定你就會忘記逝者,讓自己的心情愉快一些,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