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太子殿下,我認輸(3 / 3)

“綠袖姑娘才色雙絕,是我們西寧最為能歌善舞的女子,屬下跟隨陛下多年,所見的美人倒也不在少數,異國的美女也見得多,若要找出能與綠袖匹敵的,倒真是找不出來。”

到這,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聽聞,有兩名女子,歌舞也是一絕,屬下不曾見過,分別是戎國的南宮仙,與北昱國的顏真,隻是偶然間聽人提起罷了,這南宮仙是沒機會與我們的綠袖姑娘一較高下了,但是這位顏真……”

“看來你消息有些不大靈通。”段楓眠再次開口,語氣不疾不徐,“昨日朕就派人去打聽了一番,關於這位顏真,你可知她的能耐有多大?你也是見多識廣的,你可曾見過,有人能一曲震碎琉璃燈?”

“一曲震碎琉璃燈?”身後的男子訝然,“陛下,這是真事麼?這世間有不少高手可用內功震碎物品,屬下還真沒聽過有人唱曲,能以高聲將琉璃燈震壞的?興許這女子是個內功高手……”

“據目睹此場景的人,她用的可不是內功,而是實打實的聲線,她的聲音,穿透性之高令人震驚,離得近些的,都忍不住想捂耳朵,此事不算秘密,很輕易便打聽到了,據,親眼目睹這場景的人可不少。”

“若真是如此,那麼綠袖姑娘隻怕是……”

“一切未成定局,莫要焦慮。興許綠袖的聲線高不過她,舞姿能勝她?如今這世道,歌舞方麵的人才也是越來越多了。”

“聽聞那女子還長得美若仙,也不知是真的,還是眾人過分吹……”

男子到這兒,驀然噤聲。

段楓眠聽他話到一半,忽然止住,有些疑惑的回過頭,卻看見他的目光正望著一處,此刻,他的神色……有些呆愣。

是看到了什麼稀奇的東西?

段楓眠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視線所及之處,正是台子左側的榕樹下。

那樹下,此刻站立著約莫十來名女子,他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一抹湖綠色的身影,這是自己這邊的人,綠袖。

方才下過了雨,台子被雨水打濕了,這些比歌舞的姑娘們,一時半會兒跳不了舞,歌舞的比試便隻能延後,她們空閑著,便都來觀望詩詞書畫的比試了。

這堆女子當中,是否就有那位顏真?

段楓眠的目光掃過一張張臉孔,最終定格在一人身上。

那人一身雪白衣裙,烏黑如墨的發絲分出了兩縷,順著雙肩垂落而下,順帶也遮住了部分頸部的晶瑩肌膚,剩餘的黑發被高高挽起,發上僅有幾根簡潔雅致的珠釵點綴。

她的打扮並不豔麗,然而,站在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子中間,卻頗為引人注目。

裸露在衣裳外的雪白肌膚,仿若玉砌,纖長的眉下,眼角微上斜。

從這個方位打量她,看得並不太真切,兩丈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不能正視她的臉孔,隻能看個大概。

而就是這樣一眼,都令人有些難以移開目光。

段楓眠不知不覺中,已經望著顏真好片刻。

她與綠袖相比……

光是容貌這一方麵,便是賽過了綠袖不知幾倍。

又是能歌善舞者。

“陛下,那位穿雪白衣裙的姑娘……應該就是顏真無疑了。”身後的隨從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道,“傳聞這女子美若仙,如今一看,倒真不是吹噓的……”

“難怪寧子初那樣的陰暗的性格,都能對她百般縱容。”段楓眠挪開了視線,此刻目光之中的驚豔已經散去。

是美若仙,倒真是不過分。

這世間美女何其多,神采韻味卻是沒有幾人能及得上她。

他從不會盯著一個女子看那麼久。

今日……

卻因為這個女子破例了。

此時此刻,顏真自然是不知,就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容顏已經被一國君主所讚賞。

台上比完了幾場詩詞,中場休息了那麼片刻,台下幾位前輩們在議論著方才所看到的詩詞哪首更妙,而台上,秦斷玉依舊同鳳雲渺站在一處。

“太子殿下曾,自己對詩詞不感興趣,可今日,在下卻是見識到了……”

“本宮依舊不是很感興趣。”鳳雲渺打斷他的話,開口語氣輕描淡寫,“不過是因為答應了一個人,要來參與這方麵的比試罷了,若不是她提出這樣的要求,本宮今日絕不會站在這台子上與你們比詩詞。”

鳳雲渺此話一出,秦斷玉倒是有些詫異了,“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竟能扭轉太子殿下的想法,真是難得。”

鳳雲渺答非所問,“本宮從前不曾關注過你,今日與你比試了一番,你的才能果真是不,看來帝都少女們對你的諸多誇獎都不是吹噓,但你要記著,切莫因此得意忘形。”

“在下從不曾得意忘形,隻是胸有成竹罷了。”秦斷玉悠悠道,“五年之前的那一場詩詞比試,殿下不曾參與,我麵對著其餘的對手,並未感到一絲一毫的壓力,而今年與殿下站在一處,倒是真有些壓力了。”

“本宮就是為了給你壓力才來的。”鳳雲渺唇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秦斷玉,你覺得,今日這詩聖的頭銜,還能落在你的頭上麼?”

秦斷玉思慮了片刻,道:“在下並無十成的信心,但……也絕不會氣餒,對於太子殿下接下來的表現,在下拭目以待。”

秦斷玉的話音才落下,台下坐著的一位前輩便發話了。

“秦公子,南旭太子,休息了片刻,咱們便繼續罷。”

秦斷玉望向了他,“請前輩出題。”

“我們三人方才議論了一下,你們所作的詩句意境不同,卻都很妙,難分高下,我們若是再出題,恐怕也是難不倒你們的。因此,我們決定,這一局你們二位自由發揮罷,我們不限定你們要以何種景物作詩詞,你們隨意作一首,若是依舊難分高下,我們便讓在座的眾人評判了,誰得到的讚賞多,誰便贏了。”

秦斷玉鳳雲渺二人聞言,便又再次提起了筆,站在畫紙前,似是在思索。

榕樹下的姑娘們見此,便又竊竊私語了起來。

“無論最後是斷玉公子贏了,還是南旭太子贏了,得利的都是南旭,他們二人之間的勝負顯得不那麼重要了,總之,到此刻為止,一個魁首已經由南旭拿下了。”

“斷玉公子想必是會贏,太子殿下曾過,他不大喜歡詩詞,五年之前的那一場交流會,他並不參與詩詞,且,他也從不參與文人墨客的聚會,由此可見,他對詩詞這一方麵並未有太多研究。”

“竟是這樣?那他今不是也參與了麼?看他今日作答如此迅速,與斷玉公子難分高下,我還以為這位殿下平日裏必定是苦讀詩書呢。”

“誰知道呢?誒,你們看,他動筆了!”

眾女雖是在竊竊私語,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台下,此刻見鳳雲渺揮筆了,目光之中便都有些期待。

顏真的目光,也鎖定在鳳雲渺手中握著的那支筆上。

而當那支筆在畫紙上寫下兩個字時,顏真便有些忍俊不禁。

隻是兩個字,她已經猜到雲渺要寫什麼了。

在這之前,她寫給他的那些詩詞,他都不曾用上,這一刻,他總算是用上一篇了。

他原本與秦斷玉難分高下,但若是寫出這一篇,秦斷玉想必是要敗下來了。

鳳雲渺的筆,寫了才十幾來字時,台下的眾人們便都有些怔了。

也包括最前頭的那三位前輩。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筆尖的揮舞而遊移。

就連秦斷玉也怔住了。

直到鳳雲渺將整首詞寫完,畫紙上密密麻麻,眾人依舊沒有第一時間回過神。

他寫的是——

季姬寂,集雞,雞即棘雞。棘雞饑嘰,季姬及箕稷濟雞。雞既濟,躋姬笈,季姬忌,急咭雞。雞急,繼圾幾,季姬急,即籍箕擊雞,箕疾擊幾伎,即齏,雞嘰集幾基,季姬急極屐擊雞,雞既殛,季姬激,即記——季姬擊雞記。

“季姬寂,集雞,雞即棘雞……”鳳伶俐望著那畫紙上的字,聲地念了兩句之後,扯了扯身邊花無心的衣袖,“義父寫的這篇,似乎全篇讀下來,都是雞……”

“是啊,念下來隻有一個音,隻是音調有所不同而已……”花無心回過神來,有些感慨,“這詞可真是太妙了啊。”

“這詞什麼意思?我沒能看懂,我隻認得字。”

“看吧,叫你多念點書總是沒錯的!你還百無一用是書生?聽我給你解釋。這詞中的季姬,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有一日,這位季姬覺得寂寞,羅集了一些雞來養,是些出自荊棘叢中的野雞。野雞餓了唧唧叫,季姬就拿竹箕中的米喂它們。雞吃飽了,跳到季姬的書箱上,季姬怕髒,忙趕雞,雞嚇急了,就接著跳到桌子上,季姬更著急了,就借竹箕為趕雞的工具,投擊野雞,竹箕的投速很快,卻打中了幾桌上的陶伎俑,那陶伎俑掉到地下,竟粉碎了。季姬睜眼一瞧,雞躲在幾桌下亂叫,季姬一怒之下,脫下木屐鞋來打雞,把雞打死了。想著養雞的經過,季姬激動起來,就寫了這篇……季姬擊雞記。”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鳳伶俐喃喃著,“義父可真是太有能耐了。”

同一時,台上的秦斷玉也回過了神,目光之中浮現些許複雜。

提起筆來,想要揮舞,卻終究還是放了下來。

“太子殿下,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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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季姬擊雞記,其餘詩句皆不是剽竊聖人的哦!

為了寫這些破詩,我找作詩軟件合成,修修改改,覺得意境可以拿來裝逼了,才用上,別拿來和聖人們比哈,軟件作的肯定是比不過的!看著押韻,大家看著不尷尬就好,別較真~不然剽竊太多古詩真的尷尬~尤其女主之外其他人是不允許剽竊的,不然很出戲啊~隻能求助軟件了,噗嗤,千萬別較真~

至於季姬擊雞記,我本人很喜歡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