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虓憋不住好笑,“要蒙就蒙吧!說得口都幹了,就為了自己誇讚自己,哪有你這種人啊!把自己的長處隨時隨地地掛在口上,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奇怪了,你老這麼自誇,也不覺臉紅啊?”
艾文瞟他一眼,賊笑道:“我幹嘛要臉紅,我又沒覺得自己是在自誇,我隻是人比較老實而已,這就是所謂的老實人說老實話。”
“你也叫老實人?那這世上的老實人都死光了。”
“其實我也沒說錯話呀!隻是怪你們都太謙虛了,說慣了小話,偶爾聽到一句真實的話,就自認為是大話了。”
韓虓不讚成地搖搖頭,“不管是小話也好,大話也罷!總之你再說話水就涼了,等水涼了,看你還怎麼洗?”
“哦!是了,”艾文恍然驚覺,“多謝提醒。”流目瞥望一周,見牆角衣架上掛著幾條預備洗澡的毛巾,立即有了辦法。
韓虓跟她走過去,望著她一副認真的模樣,心下不禁暗付:“此女裝著羅雲潛伏到我身邊,到底所為何事?瞧她的言行舉止,處處顯露本性,是扮相太遜了,還是沒有刻意的去模仿別人?但是不管她怎麼做,她總是有目的的,而我該要怎麼做才好呢?要不要現在揭穿她?”轉念一想,又付道:“看她似乎也沒有惡意,那就幹脆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她若想害人,隻要我小心防備,自身安全大可不必擔心,而且也可就此查出她所為何事。再則,她來到我身邊,那麼真正的羅雲也必受到了挾持,要想救羅雲,還得從她身上下手。”
兀自思付間,艾文已經把布巾折成條形,墊上腳尖蒙住他的眼睛,並在腦後打上活結。
“終於好了,你已經看不到我了,那就當自己不存在,我要洗澡了哦!”審視一下自己偉大的傑作,艾文鬆了口氣。
“嗯,”韓虓雙眸是看不見了亮光,但雙耳卻是敏感地覺察著艾文的一舉一動,暗地提防此女會不會突然地對他下手。
此便是標準的練武人的本能,任何時候、任何地方的風吹草動都難逃耳目。
其實,這似乎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因為不管艾文窸窣的脫衣聲,還是輕微的下水聲,以及在水中一點一滴的搓洗,都完全逃不過他的耳朵。雖然沒讓他的眼睛看見,但他基本上能夠感覺得出,甚至能夠聯係出那幅水中沐浴的美景。
此外,還有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因為手銬的關係,艾文的衣服就全都隻能脫到鏈子上吊著,為了不使衣服拖到地下,她幹脆往韓虓懷裏一塞,順便讓他抱著。
韓虓這輩子從未碰過女人的衣服,此刻抱著艾文的衣物,心裏想著艾文沐浴的情景,不覺麵紅耳赤,抑製不住地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對別的女子會不會如此,因而暗地認為這是一種褻瀆的思想,為了拋開這無法見人的想法,他甩甩頭,努力地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
但是當艾文從水中出來,讓他直接地感受到艾文一絲不掛的銅體時,他竟莫名地呼吸急促起來,甚至有一種想上前抱住她的強烈衝動。幸而,他把持住了,沒有讓這不該發生的錯誤發生。
從他自小受到的正麵教育和他本身所特有的正義氣質來看,他真正的算得上是君子,一個亂世中少有的高尚人物。
艾文擦幹身上水珠,迅速地穿好衣物,係好腰帶,又認真地把在密室中與軒少虎一同得到的玉佩戴在腰帶上,這才告訴韓虓,她已經洗好了。而事實上,韓虓豈有不知的道理?
見韓虓無動於衷,以為他是有所顧慮,於是幫他扯開蒙住雙眼的布巾,道:“辛苦你了。”
隨後,帶著韓虓轉入另一間浴室,那裏的浴桶也同樣備好了熱水。艾文指指桶中熱水,“你就在這裏洗澡吧!”
“什麼?我也洗澡?”韓虓猛然失聲驚呼。要他在女人麵前赤身裸露地洗澡,他實在是做不到,而且也覺得難為情死了。
見他誇張的反應,艾文憋笑著,“驚訝什麼?不僅我洗,而且你也得跟著洗,並且以後隔不兩天就得洗一次,這是最基本的衛生習慣,懂嗎?”她以前每天衝洗一次都不嫌煩,現在已經算是放寬政策了。
“不要了吧?多麻煩呀!而且也很不方便。”韓虓苦惱不已,“這樣吧!以後一月洗一次,節約一點也不至於弄得這麼難為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