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人的想法一致,均想及時返回去,或許那床下的機關還有出去的希望。隻是,二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回到那有骷髏的石室時,先前的那扇石門早已自行合上,並且在那間石室,也像很久以前死在這兒的人一樣,二人沒有找到機關,留給二人的唯有那點燃了的燈光。二人不喜歡這有死人骷髏的地方,於是又隻得返回另一個絕地。前後都封成了死路,二人清楚地知道下一步隻有等死了。
回到那地方,二人便垂頭喪氣地垂立於滿是珠寶的石室,再也不想挪動一下身子。兩人都還這麼年輕,就讓他們麵臨等死的恐懼,就任何人來說,無疑不是對心靈的折磨。半響,艾文終於開口:“我們真的會死嗎?”
軒少虎想想洞中的骷髏,神情頹廢,“這種事都已經發生過了,還會有意外嗎?”
一向自信的艾文這會也自信不起來了,她目光忽閃忽閃,沉默了半響,毅然道:“那麼,臨死之際,讓我們先來個不醉不休,如何?人生雖短,但還是要瀟灑的走完,總不能讓自己留著遺憾離開,對不對?”在她的所有優點中,放開心胸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總是處於難過不堪的境界,算是最令人佩服的地方。
軒少虎經她慫恿,頓時激情豪邁,“好!不能出去,至少還有酒,還有美女的陪伴,上天待我總算不薄,我又怎能辜負了這番美意?”
於是,二人一齊到存酒的石室取了四壇美酒過來,徑直坐到地下,靠著珠寶箱,豪飲起來。
沒有人是不愛財的,艾文也愛財,但與之生命相比,財就有如糞土了。況且這些金銀財寶麵對的是兩個正在等死的人,它們的魅力還不足以提起他們的興趣。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那間石室的骷髏生前或許為此而死,但艾文與軒少虎卻不會因此而亡。
軒少虎沒怎麼去品嚐酒的美感,仰頭一飲,道了聲好酒,便幹了一壇。
相比之下,艾文對生活的享受要講究得多了,她撥開壇紙,在鼻下聞了聞,輕輕喝上一口,品了品,無限滿足地讚歎,“味道清新,入口滑嫩,酒烈而不澀,稍微帶了點甜意,果然是好酒,比起一九八九年的波爾多紅酒,真是一點不遜色。”
軒少虎丟下手中空壇,又抱起另一壇,“當然是好酒,酒是越放越好喝,年代越久味道就越鮮美。就此酒存放的時間來說,應該不下於七十年。如此稀世之酒,不好好地痛飲一番,豈不對不起我的腸胃,”說吧仰頭又飲。
見他又這樣,艾文實在看不下去了,“哎——你牛飲啊?”
軒少虎放下酒壇,一抹嘴角的酒,茫然地望著艾文,“什麼?”
“哪有像你這般抱頭就喝的,至少你應該向我打聲招呼,慶祝什麼什麼的才可以開始喝嘛!”
軒少虎朝她笑笑,“沒想到你還有這諸多的規矩啊!失誤失誤。不過,我是想解了渴再說,一整天都,沒進水了,實在是渴得很。”
艾文半嗔半笑道:“這樣啊!早說嘛!好!咱幹了。”兩壇一相碰,抱壇就喝了幾口,她向來豪氣如雲,酒量也佳,不少美酒灑到了衣服上,也懶得去理會,繼續和軒少虎你來我往。
她兩人以前或許是一碰就爆炸的冤家,以後也可能是見了就水火不容的仇人,但在此時此刻,彼此都放開了心胸,忘卻了所有的不快,盡情的享受著眼前的美酒,讓這一刻的歡樂在腦海中永遠停留。
艾文的酒壇漸漸地隻剩下了一半,她又自暢飲了幾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軒少虎,問你一個問題。”
軒少虎已經有了幾許醉意,“盡管問來。”
艾文想了想,幽幽道:“在臨死之際,給你一個願望的話,你最想幹什麼?”
軒少虎沉吟一陣,不覺悲從心來,“臨死之際,給我一個願望,那我好想回家,好想見爹娘一麵,雖然爹已經失蹤了三個月,但還是好想回家的時候見到他老人家。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爹爹過得好不好?娘最是疼我,若是知道她兒就這麼死了,那她該有多傷心啊!”越說越是傷心,到了後來,他聲音已開始哽咽,雖然還有許多話要說,但他已經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