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脆弱之時,總會先想到家的溫暖,想到爹娘溫暖的懷抱,隻有家才能讓人感覺到依靠、感覺到安全,即使那個家已在開始殘缺,還是會想到,心靈深處還是會存有依賴感。人從出生到成長,絕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屬於家的那所房子裏,因而,家是始點,若要做到完美,也該是終點才對。

軒少虎沒有再說下去,隻是一個勁的喝酒,煩惱在這時隻有用酒來洗禮,也隻有用酒來麻醉。都說酒入愁腸愁更愁,因為有愁,所以要解愁,要用酒來澆愁;因為酒入愁腸後愁更愁,所以才更要繼續地喝酒解愁。

艾文沒有勸阻,兀自道:“臨死之際,給我一個願望選擇的話,我也好想回家哦!家真的好溫暖,好溫暖……”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停了停,抑製了一下情緒,“沒有Dad、Mami不要緊,Aute、Uncle對我也同樣很好。還有張媽,雖是從中國請來的保姆,但從小就受她的教育,還來不及說聲感激的話就要離開了……”說不下去仰頭又喝了個夠。

突然,軒少虎的酒壇掉了下來,碎了,灑得一地的酒,頭也沉沉地倒在艾文的肩上。

艾文心下一涼,神情淒然,“軒少虎,你死了嗎?你怎麼可以比我先死啊?我一個人很害怕耶!”她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可能,伸手試試他的鼻息,還有氣,不禁鬆了口氣,自嘲笑道:“怎麼死了和醉了都分不清楚了?好笨哦!不過,單純留我一個人清醒,我也是害怕得很,還不如也醉了的好。”

她於是猛灌,一個勁的喝進肚子裏,也不管喝不喝得死人,隻要能醉就行,幸而當這壇酒快完之時,她終於如願以償。

梅莊。

八日之期將近之時,韓虓已布置好了一切,決定讓大家都全力以赴,他把所有武功稍高點的人都安排在了指定的位置上,爭取做到前後呼應,死守梅莊。如此布置,仿似給梅莊築了道銅牆鐵壁,咋看要想攻進來,也不是件輕而易舉之事。梅莊的人,看到這壯舉,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頓時信心倍增。

但是,他們又怎能知道,必殺令使者個個均是獨擋一麵的精英,他們若真奮不顧身的攻進來,這些人又如何能阻擋得住,三兩招便能叫他們輸得灰頭土臉。

待一切布置妥當,人們突然發覺,軒少虎竟然不見了蹤影,而且四處問下來的結果是所有人一整天都未見過他。很多人都一齊急了,紀柔蘭更是坐立不安,她了解軒少虎的衝動個性,那麼嫉惡如仇的一個人,麵對當下的情形,很難保證他不是出去拚命。但這一點韓虓與雷鳴都不認同,軒少虎是衝動得近似乎不懂事,隻是滋事體大,他還不至於不顧全大家,不考慮後果。

與此同時,紀柔蘭也發現了‘羅雲’同樣不見了蹤影,她對這個白衣怪發女子印象較深,一整天不見,當然會有所察覺。另外,這二人一齊失蹤,想必不是巧合,所有人都知道,他二人一向不和,還聲明了要彼此好看,此時一起失蹤,會不會與這個原因有關?

韓虓也注意了這點,早上的時候,他叫‘羅雲’一定要來,直到現在,夜已深了,還是不見人。他一想到‘羅雲’,心下莫名的跳動了兩下,他早知此‘羅雲’非彼‘羅雲’,潛伏到他身邊,必定有著什麼特殊的目的。此人無巧不巧地在發生這麼重大的事之時到來,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的安排?軒少虎失蹤了,如果是因為他的一點惻隱之心——沒有揭穿‘羅雲’的身份而害了他,那他勢必要負上責任,一輩子良心不安,後悔莫及。

如今,他也隻有祈求那個女孩不要傷害軒少虎,想要做什麼,全都衝他而來。但他潛意識中,竟然沒有恨過那個女孩,甚至還隱隱的希望,那女孩沒有做過這種壞事,而他想錯了。

其實,他的希望也不是沒有根據,就這幾日的相處來看,那女孩的所作所為全是出於善意,絲毫沒有對他們不軌,反倒是幫了不少忙,如果她真有所企圖,完全沒有必要做這些事,而且在她的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哪有像是為偽裝另一個人而故意的做作?就此點,韓虓對她潛伏的目的,也很有質疑。

但他沒有把心裏的懷疑說出來,因他覺得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欲加罪名到任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