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革命篇】60 計放誘餌三虎相爭 北伐告終戰雲依舊(1 / 3)

【北伐革命篇】 60 計放誘餌三虎相爭 北伐告終戰雲依舊

北伐軍幾十萬人馬雲集京畿,張作霖被炸身亡,張學良意欲南北息爭,五省聯軍總指揮孫傳芳一時不知所措,靜觀時局,明白大勢已去,便通電下野,轉道天津。直魯軍張宗昌,聽得張作霖魂歸,悲痛不已,自知張學良是新派人物,必不相容,急召褚玉璞於天津開會,討論前途。

良機不可失,蔣介石說客李征五到天津遊說,勸張宗昌易幟,並以山東為然誘餌。

張宗昌心有所動,隻是褚玉璞說:“蔣介石為人多疑,得手後,必然改編直魯聯軍,得一個空頭山東省主席又有何意義?”

此話到底為能說動張宗昌,下決心與國民政府為敵,他自知在山東作惡多端,若回山東,蔣介石為平衡局麵,或能放他一馬,便當地百姓必不能相容,到時蔣介石欲殺之,何患無辭!

直魯部隊遂全部結集在天津、山海關、唐山一帶,計有楊村的於學忠部,韓家墅的孫奎元部,北倉的袁振青部,蘆興河的徐源泉部,楊柳青的王煉部,軍糧城的許琨部,加下孫傳芳殘部萬餘,會集起來仍可號稱十萬。靠著這點本錢,張宗昌決定與北伐軍再較量一番,便提出擁段祺瑞出山,重整北洋雄風。

消息傳到段棋瑞那裏,段為避嫌,稱病不起,再因張宗昌在天津仍有重兵,不敢開罪,以婉言拒之。段祺瑞的態度,使張宗昌有些氣餒,不知如何是好。北京的遺老遺少,深受軍閥刁難,多拋開北洋舊帳,忙紮五色旗,準備迎接北伐軍進城。

年近七旬的北洋老臣王士珍,任北京維持會會長,擬就通電,公開歡迎閻錫山進北京。

此時,國民政府已經任命閻錫山為京津衛戍司令長官。

閻錫山為圖北京、河北,迫不及待在保定就職。

奉軍張學良部按照國民政府的協議,退出灤河以北。閻錫山的第三集團軍、馮玉祥的第二集團軍均已開到北京郊區,馮玉祥部韓複榘駐南苑,劉鎮華駐天津附近,而第一集團軍朱培德、方振武部也相繼開到天津郊區。

馮玉祥從河南打到河北,傷亡過甚,他從驅逐清遜帝始,就想在北京立住腳,此時二集團軍的韓複榘第六軍、劉汝明的第二軍、馮治安的二十二軍、劉驥的三十軍、鄭大章的騎兵隊,駐兵南苑,躍躍欲試,虎視京都,隻等國民政府一聲令下,部隊進駐北京城。馮玉祥並沒有想到,蔣介石卻下令把北京交給了第三集團軍,加之王士珍等聲學北洋元老,對閻錫山頻頻搔首示愛,馮玉祥認定這是蔣介石對他的不信任,因而來個怠慢不前,躲在河南新鄉,不肯進京。

比較之下,閻錫山誌得意滿,急命總指揮商震、第七軍張蔭梧部,換上飄亮軍禮服,在蔣介石的特派員孔繁蔚引下,浩浩蕩蕩開進北京城。他將部隊駐紮在天壇、東便門,同時宣布撤銷北京維持會,北京一切政務均由第三集團軍接管。

按要求,奉軍的鮑毓麟旅也攜武裝撤離北京。

對京津地區亦有所圖的白崇禧,也急急率部趕到北京,將六個軍駐紮在長辛店,他知道,論攻行賞,他隻不過在無意中幫了閻錫山一個忙,所轄第四集團軍在二次北伐中幾乎無功可講,沒有理由與閻錫山爭奪京津地盤,既然來了,就相機行事,以求桂係在華北得些實惠。閻錫山和白崇禧在京,風頭出盡,走遍要人遺老,訪問各國公使,成為自吳佩孚以後,接收北京的風雲人物。

蔣介石在南京似乎對此也深表滿意,在閻提議下,任命張蔭梧為北京市警備司令,直隸省改為河北省,商震為河北省主席。

一旁的白崇禧,曉得閻、馮積怨,真要動作起來,對大家不利,提議南京政府任命何其鞏為北京市市長,何是馮玉祥的人,以此平衡北京現狀。

閻錫山在北京的表現,不僅惹得馮玉祥不滿,其部下也對晉軍側目,加之二次北伐中作戰最晚、派出軍隊也最少的白崇禧示好閻錫山,有染指河北之嫌,各集團軍的矛盾顯露出來。

民間時有二、三集團軍急欲火並的消息。

閻錫山油滑本性難耐,與白崇禧商量後,為平息輿論,召開記者招待會,他對記者們說:“國民革命雖然成功,可不平等條約仍在,我們各集團軍將領,還在攜手並進。現在外界傳說集團軍不團結,甚是可笑,革命軍人,拋頭顱,灑熱血,得來的成果甚是不易,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呢?再說,我與煥章,本是同誌加兄弟,兄弟望記者朋友不要聽信謠言。”

有好事記者加以分析,以為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閻錫山所為反而證明確有此事。

白崇禧更是弄巧,在次宴會上,多喝了幾杯灑,對周圍人得意說:“想當初,太平天國曾一度進抵天津,至於北京,誠哉為破天荒也。”

敏感的記者,抓住這句話,大作文章,道明白崇禧之野心。白崇禧自知失言,可悔之晚矣。更有甚者,奉軍在各國公使擔保下,留下的鮑毓麟旅,協助北伐軍完成北京的和平接收後,由通縣往東北撤退時,第二集團軍韓複榘部,為泄私憤,表示對晉軍的不滿,將鮑旅全部扣留,命其繳械,結果惹得各國公使對北伐軍大為惱火,認為國民政府言而無信。

閻錫山身為京津警備總司令,非常焦急,急忙電示馮玉祥,要其說服部下,不要惹起禍端。韓複榘所為,馮玉祥也並非一點不知,似是有意姑息,看到事情鬧大,才下令讓韓放還鮑旅,又命鹿鍾麟停止北進,並要求第二集團軍全部撤回望都待命。

這場“外交”風波後,馮玉祥托病不聞政事,以示對現狀的不滿。

馮玉祥雖然不滿,但也不甘心罷休,表麵不聞政事,私人代表丁春膏正在天津活動,以求為西北軍謀得一個出海口岸。

在天津附近的張宗昌,為與日本人勾結,屯兵天津,等待時機。

日本政府更是將租界內駐滿了軍隊。

蔣介石深怕與日軍發生衝突,戰事難料,令朱培德、陳調元、方振武及劉鎮華部,監視天津,不準托辭入城,在馬廠一帶待命。此刻,孫傳芳部下鄭彥俊倒戈,意欲擁直係舊部齊燮元為首領,接收天津。閻錫山與齊燮元本也相識,都是舊軍閥出身,遂表同意,報南京蔣介石後,任齊燮元為第五集團軍總司令。

閻錫山這個建議遭到第二集團軍馮玉祥的代表丁春膏強烈反對,無獨有偶,日本在天津駐軍司令新井也反對,揚言不準齊燮元帶兵入城。閻錫山非常希望天津由自己人來撐握,一計不成,另生一計,委任鄭彥俊為第三集團軍軍長職,命其在天津近郊收攏孫傳芳殘部,以充實力。

這一來,孫傳芳部隊麵臨全麵瓦解。這也影響到張宗昌的直魯軍。張所部徐源泉、孫殿英懾於北伐軍威勢,宣布脫離張宗昌。在天津活動的丁春膏見狀,急電馮玉祥,意欲拉住徐、孫這兩個軍,再以第二集團軍名義,接收天津。

日本人最怵的就是馮玉祥,曉得他多有民族氣節,不會向日本低頭,遂通電表示,若第二集團軍進入天津,將會發生戰爭。

蔣介石一聽,心有不安,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和平,戰禍再起,實難預料,為確保一方安寧,決定擺脫馮玉祥,直接派特派員張壁,與天津各界要人聯係,最後達成協議,由徐源泉過渡保安司令,天津由晉軍接收。

天津接收的前前後後,都由閻錫山心腹南桂馨牽線。

交接天津的同時,張宗昌、褚玉璞又向南桂馨提出四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