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節課,因為是臨近期末,課也上得差不多了,數學老師先是帶著大家從正數和負數開始複習,後麵就讓同學們自己看看書、做做題。
不說絕後,但一定是空前――琪格居然津津有味的翻著平時被她冷落得發黴的數學課本。更為罕見的一幕也上演,她拿出草稿紙,畫了一個平麵坐標係,標好x軸,y軸和原點之後,小聲的對何安說:“何安,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第一象限,第二象限,第三象限以及第四象限準確的位置,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琪格問題的內容完全壓過了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數學的態度的轉變。
“大哥,你說什麼?”何安被她嚇出了一身冷汗。也是,全校大名鼎鼎的學霸,一直名列前茅的格格,居然不知道象限怎麼數。
說出去的話,對於其他人而言,這絕對是一個讓人笑掉大牙的笑話,但是,對於阮老師來說,不知道是憤怒呢還是悲傷。
“哦?下課了?”大概是講題的和請教者都太投入的緣故,下課鈴響了都沒聽見。等講完,教室裏的人也不多了。
從“授課”中“清醒”過來的琪格,第一反應是看向黎遠的位置。
“啪……”一本書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仿佛還產生了回聲。
“剛剛叫他下自習等我他就沒吭聲,這下還走了!”琪格咬牙切齒,那種憤怒,如果當時有一顆手榴彈,她肯定毫不猶豫的扔向黎遠。
如果是演戲,那也隻是彩排,正演還在後麵。可是,那不是演戲,是赤裸裸的戰爭。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黎遠看見琪格就躲開,有時候實在迎麵撞上了,任由她說什麼,甚至拳打腳踢,黎遠也從來沒說過一句話。等她折騰完,他默默的就走開。
“不說就不說唄,看你能持續多久!”琪格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何安說。
“嗯。”埋頭做題的何安回答。
琪格恢複能力挺強的,也就過了兩三天,她就真的消停了。隻是每天早自習都餓得呱呱叫,何安以為她是最近幾天因為天氣太冷才沒去吃早點的,所以很能換位思考的在下早自習之後去幫她買麵包。
唯一的條件是,告訴他她哪些知識點不懂並且認真的聽他講數學題。
“說就說,聽就聽。”琪格告訴自己。
為了早點,曾經那些有關這輩子和數學勢不兩立等等的一切豪言壯語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嗯,是的,沒錯,不理琪格的戰爭,黎遠持續不了多久。
“黎遠問你為什麼要讓老師把他調走。”一個星期之後,星期天的晚自習,常旭對琪格說(黎遠的後桌)。
……
琪格看著常旭,什麼話都沒說。
“你為什麼讓老師把我調走?昨天我讓常旭幫我問,你為什麼不回答?”第二天放學後,在教學樓底下遇見時,黎遠不是像之前那樣逃走,而是主動上前問琪格。
……
一陣沉默之後,琪格轉身就走。
“回答我。”黎遠拉住她,繼續追問。
“第一,我根本就不知道換座位的事;第二,我為什麼要回答常旭。……”說完,琪格就往宿舍方向走了。
“你不吃飯嗎?”黎遠明知故問,也像是帶有愧意。他也知道琪格不會理他的,別說回答剛剛的這個問題,最少下午以及晚上都會給他臉色看的。這一點,通過開學時他踩了她的鞋他就明白了。
再大的火,麵對黎遠那種人,也不會燃燒多久。在哄人方麵,隻要他願意,沒有誰能和他相提並論。
最後的複習周,考試倒計時七,六,五,四,,三,二,一。
大家都緊張而有序的準備著,黎遠也挺安分的。
考完了,成績的事,好與不好,都拋到下學期,開開心心的回家,快快樂樂的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