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二姐,多麼狠毒的計策,如果極夜殺了自己,他無法活著走出去,如果他不忍心動手,但是被軒轅司九看到這個場麵,他還是無法活著走出去。如果沒有好的辦法,麵前的這個人將再不會對她微笑了……

安安無端的瑟縮了下,然後轉身來到壁爐旁裝飾的玻璃窗前,右手毫不遲疑的砸向青色玻璃,清脆的爆裂聲之後,鮮紅的血順著手腕流了下來。

血緩緩滴落在猩紅的地毯上,休息室裏麵本身熏著蜂蜜那樣的甜香的香料,混合著室內原有的氣味一起在空氣中,漸漸飄蕩出一種無可言喻的味道,這種混合著體內生命的味道,讓呆愣住的蘇極夜覺得一陣陣莫名的眩暈著。

無聲的推開起休息室的門,不大而舒適的空間裏麵安靜流淌著柔軟的燈光,地毯上普灑的玻璃碎片折射出詭異的射線。起著裝飾作用的壁爐旁,安安正安靜坐在沙發上,雪白的腕向上輕輕的搭在沙發的扶手上,而上麵似乎還流淌著濕潤的血液。她的眼睛卻隻是專注的凝視著半跪在他麵前,用白色絲質手絹為她仔細包紮傷口的青衣男子,好像沒有察覺到有人開門進入。

看著安安,軒轅司九的心中忽然有了奇怪的感覺。在他的記憶之中,她從來都沒有如此溫柔的表情,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刻,她的神情也有一絲近乎冷漠的遊離。而現在,她卻如此專注的溫柔的看著另外一個男子……

“蘇先生也在,這是怎麼了?” 軒轅司九從容來到安安身邊,握住了她另外一隻沒有受傷的手,那骨節分明的手掌隱隱的含著怒氣“怎麼這麼不小心,傷的嚴重嗎?”

“沒什麼,我不小心割傷了手,正巧遇見蘇先生。” 安安笑著說,但並沒有看他,隻是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疲倦的合上眼睛。

“沒有什麼大礙,隻是皮肉之傷而已。” 慢慢的抬頭,蘇極夜看了看坐在安安身旁的軒轅司九,把腕上的絲絹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擦拭好血跡後,起身,然後溫和的對他微笑。

“哦,那有勞蘇先生了,很晚了,我們該走了,安安。”把懷裏的安安他摟的更緊,滿意的感覺到纖瘦的軀體柔順的鑲嵌在自己的懷抱之中,起身離去,由始自終軒轅司九都沒有看過蘇極夜一眼。

被半樓半拖的安安即將走出門口的刹那,忽然象是感覺到了什麼,悄悄的回頭,看見身後燈火通明的室內,蘇極夜站在那裏看著她的離開,青色長袍上沾染了幾絲血跡,神色依舊是溫柔的。

她忽然微微擰眉,似乎是想笑,但是被離別的悲傷困住,笑得似笑還哭,那一點最婉轉的心事便醞釀在那片的迷蒙之中。然後,嫣紅的唇無聲的開合:“再見,極夜。”

軒轅司九拉著安安出了喧嚷的大廳,不顧眾人驚異的眼光,出了門就大聲的吩咐道:“備車,回湖都!”

守在門口的嚴紹見他們出來明顯的一愣,半晌才開口道:

“九少,這麼晚了,還回湖都?不如……”

“去備車。”

軒轅司九神情像是一個猛獸徹底被打碎的禁錮籠子,狂囂著瀕臨失控而徹底崩潰的邊緣前的冷靜。

安安下意識的想躲避,但是身體卻是僵硬的,動都動彈不得。隻能感覺到他火熱的手指以一種嵌進肌膚的狂躁,緊緊的,緊緊的抓住她。

“是。”

嚴紹的眼睛錯愕的看著他和安安,然後黯淡了一下才應聲去了。

車前的燈光隨著路麵的顛簸而恍惚不定,車窗外是巨大的黑幕籠罩下來,點點寒星在黑夜天空閃動著。夜風拂過汽車發出了奇異的嗚咽聲,崎嶇山路下的湖都變成了她所熟識的地方,閃閃的霓虹燈光浮動,長久的奢侈和縱欲所積澱的紙醉金迷展現在眼前。

“你知道,我不可能一而再的放過他,凡事都有個極限。”

沒什麼表情的說完,忽然微笑了起來,軒轅司九隱忍的扭曲了菲薄的嘴唇,俊美的容顏上因為這樣表情而帶了絲陰狠的味道,那種自靈魂深處散發出的冷酷和殘忍氣息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若我說一點也不在乎,你隻怕也不信吧?”

安安纖細的身體靠在法蘭絨蒙麵的車壁上,微微震動的感覺著夜風擂在車壁上。單手按住了額頭,整個麵孔都在手臂的陰影裏,栗色的頭發在昏暗裏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色澤,微微折射著空間裏暗淡的光線。

“即使我再寬宏大量,也絕不會容忍你的背叛。”

軒轅司九看到她的瑟縮,眼神更加銳利,但語調卻輕得近乎溫柔。***似的,伸出修長的指,緊緊抓住她裹著絲絹的手腕,止住的血帶著入骨的痛又慢慢的滲了出來,從他的指縫中掙紮鑽出,蔓延到青筋暴露的手背上。那眸中,有著嗜血的絕情,目光如冰如火,似要將她割裂。

安安定定地看著他,再不多言,多說無意,隻是承受著那近乎已經麻木的痛。許久她緩緩的抽出手來,輕輕把窗戶打開了一點,一陣冰冷立刻衝了進來,混合著車廂裏本來就低沉的空氣翻卷著寒冷的溫度。麵孔立刻被打的冰涼,安安一手在額前擋著風,眯細了眼睛卻看見了手上綁著蝴蝶結的白色的絲絹,然後下意識的撫上了還傳來一陣陣的剌痛,曾經被兩個男人扣住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