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都聽誰說的?編的一套一套的。”大慶問道。
“還不是我老婆那些好姐妹,三十歲的女人都這樣,回家數落自己男人,上班嘀咕同事兒,下班聚在一起交流新聽到的花邊兒新聞。我就怕這幫娘們來我家找小春紅,居然還有想來娛樂城當公關小姐的,真是越活越出溜兒。”劉輝牢騷道。
“行了吧,不是你年輕那會兒了,那時候你巴不得紡織廠的交際花都圍著你呢。”張彤笑道。
“咱這思想一直在進步!再說了,那會兒的交際花現在都是孩兒他娘了,我一個娛樂城的老板,還能把她們看的入眼?”劉輝笑著接話兒道。
“等陽江新城建好了,我也搬家,不能讓我閨女們以後跟這樣的環境學壞了。”許建設說道。
大慶怕許建設著急施工,忙說道:“搬家是一回事兒,建設是另一回事兒,你可別為了搬家就亂加快施工進度。武誌學住的房子你們是沒見到,暖氣沒裝不說,陽台的紅磚上連水泥都沒抹,過兩天你派幾個工人過去,幫武大哥修修房子。”
“紡織廠就辦不成大事兒,一蓋樓就弄這種沒**子的活兒。”劉輝罵道。
“三哥,你怎麼連自己也罵?”許建設說道。
“上次我蓋的樓沒問題!有問題的是紡織廠,算了,繞過我也繞不過我爹。”劉輝語塞道。
“凡哥,前兩天廣誌村長找我,說了個想法,差點兒沒把我嚇到。”許建設說道。
“什麼想法啊?”大慶好奇的問。
“他想把你們村的平房都拆了,把土坡推平,然後蓋上樓房,讓村民都住樓房裏,把省出來的土地建成市場。我沒敢吭聲,讓曉佳算了算工程量,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許建設說道。
“廣誌叔真敢想。我們村現在有四百多戶,一棟樓三個單元,一個單元六層十八戶的話,也要八棟樓。一棟樓咱往多裏算,先打上二百萬,這就需要一千六百萬了,平整土地、搬遷、勘測都是錢。他打算怎麼找這麼多錢?”大慶說道。
“他沒說,他光說想法了,他這也是一個設想,沒指著現在就弄。我看他心態雖然挺樂觀,但是也沒敢打擊他。”許建設說道。
“對了,陽江新城的房子到現在為止,除了咱們還有人買麼?”大慶問道。
“有人打聽,但也不多。”張彤說道。
“那你別著急找開發公司說買房的事兒,咱等它降價。”大慶說道。
“我知道,他們讓我交訂金,我跟他們說了,等我蓋好了看情況再說。鬼才認一千二的價兒呢。”許建設說道。
“還是你精,嗬嗬。”大慶笑道。
“行了吧,你別誇他了,都是他老婆的主意。”張彤笑話道。
劉輝對許建設說道:“讓你老婆跟你嫂子說說,別在紡織廠幹了,要是還想在醫院上班,我想辦法給她調別的醫院去,要是不想上班就在家帶孩子、照顧老人,早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最好。凡哥就是有眼光,早早的讓老婆去別的單位了。”
“你自己不會說啊?”許建設反問道。
“你嫂子也得聽我的啊,我們家誰做主你不知道啊?”劉輝沒好氣道。
“我看你被嫂子管的挺開心的,沒見你發過牢騷啊。”許建設調侃道。
“你小子找打是不是?不是你在家跪搓板兒的時候托我給你求情了是不是?”劉輝佯裝嗔怒的說。
“你給我求情?你不說話還好,你一張嘴我多跪半個小時,你還好意思說。”許建設說道。
“你倆一邊兒討論怕老婆心得去,煩不煩人啊,還讓不讓人喝酒了?”張彤說道。
大慶不想對這樣的事情發表什麼看法,劉輝等人都是回家怕一個老婆,自己卻在應付三個。小花是個淳樸的女人,一顆善良的心從來沒有多想過什麼。大慶不敢往深裏想,思維的深處似乎有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等著他,他隻好羞愧的掙紮在自我麻醉的齊人之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