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沒有直接說自己的想法,而是轉言道:“方琦今天還跟我說,他調查過我,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我多少事兒,所以才想和你隱蔽點兒見麵。我怕他不信任我,一邊找我查,一邊找別人查,到時候兩邊對不上,我就白費心機的接近他了。”
劉輝聽懂了大慶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把楊誌他們當投名狀賣給方琦?”
“我覺得暫時這樣比較好,與其幫著一撥人跟方琦鬥,不如先把我自己跟方琦綁到一起。更何況,楊誌他們怎麼可能鬥得過方琦?他們傻的連自己得罪了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現在估計正抱著三十萬洋洋得意呢,這種人以後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大慶說道。
“你說的對,楊誌他們這幫人沒一個扶得上台麵兒的,都是跟以前剛子一個路子,整天想著把監獄當大學上。”劉輝對楊誌等人不屑的評論道。
“‘耗子’要保起來,他好歹給咱們辦過事,知道些不該知道的。”大慶說道。
“讓他跑?”劉輝問道。
“不用,我來辦吧,這孩子膽子小,我有辦法。”大慶說道。
“對了,跟你商量個事兒。我想投資個大型遊船,把娛樂城搬到水上來,你覺得怎麼樣?”劉輝說道。
“好主意啊!不過要是萬一陽江又跟八八年發大水之前似的,幹了或者斷流了怎麼辦?你沒看現在水一年比一年少麼?”大慶剛稱讚了劉輝的主意,又開始擔憂起來。
劉輝歎了口氣說道:“你啊,總是一堆顧慮,說好聽點兒是心思縝密,說不好聽點兒就是沒魄力。你想啊,市裏能放任陽江水幹了麼?水可是國計民生的大事。再說了,真有這麼一條大船,如果真再發大水,咱們絕對不受災。”
“你說的對,先找個船廠問問吧,大概要多少錢,咱們現在資金不是太富裕,要等雲夢山的別墅都賣了,錢才跟得上用。”大慶說道。
“你為什麼不同意貸款呢?老蔡為這個事兒跟你說了多少回了,人家銀行求著咱們貸款,你就是不同意,為什麼呢?你別總是還利息吃虧那一套,借雞下蛋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錢多了,咱才能發展的更快,不是麼?”劉輝說道。
“怕唄,怕又發大水。好容易有錢了,誰想一夜回到解放前啊。”大慶執著的說道。
“得,就當我沒說。”劉輝無奈道。
兩人一邊商量著企業發展,一邊扯著閑篇兒。劉輝約了幾個把兄弟,傍晚的時候從新華區的碼頭接上了幾人,讓船家找了兩個唱曲兒的,燉了一鍋江魚,逍遙自在的欣賞著江邊夜景。
“大哥怎麼又不來?”劉輝問張彤道。
“胡偉那小子大專畢業,學的化工,分配到藥廠了,大哥、大嫂剛高興沒幾天,這小子倒好,整天惦記老馬家的馬曉雲,還求大嫂去給他提親,不去就拿絕食威脅大嫂,不依不饒的。”許建設說道。
“大哥怎麼生了這麼個慫包啊?這都什麼年代了,追姑娘就追唄,還抹不開麵子,提親?也不怕讓人笑話。”張彤說道。
“倆孩子小時候挺好的,後來不是怕讓馬曉雲把胡偉帶壞了麼,嫂子就管他管的嚴了些,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情種,非要吊死在馬曉雲這顆樹上。”劉輝笑道。
“擱以前,兩家人也算門當戶對,現在老馬成蔡太太了,估計反過來了,老馬怕自己閨女讓胡偉帶壞了吧?”大慶插言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說老蔡要是知道自己拉著一車綠帽子,會不會瘋了啊?”劉輝說道。
“香港人思想比咱們開放,你就別瞎琢磨了,你又沒弄過老馬,操心這個幹嘛。”張彤說道。
“你們不知道吧?老馬都成了紡織廠女工的先驅了,好多年輕女工晚上沒事兒就去客串舞小姐,做夢都想學老馬傍上個大款。”許建設說道。
“這都他媽的什麼風氣啊,紡織廠沒人管嗎?”大慶說道。
“現在是一切向錢看,笑貧不笑娼。關欣是走上層路線,老馬是曲線救國,總之都是奔著錢去的,這倆人在紡織廠地界上一戳,年輕姑娘還不有樣學樣啊?”劉輝大大咧咧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