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慶讓馮建新帶人將“耗子”抓到了分局。
“耗子”驚魂不定的坐在審訊室裏,等待著來人審他。他被抓的時候是在淩晨,警察從抓他到把他帶到公安局的過程中一句話沒說。他的嘴被膏藥封著,就這麼一直坐到了淩晨兩點,一刻不停的猜測著警察到底因為什麼抓的他,直到尿泡憋的生疼,這才沒有了繼續琢磨的力氣。
大慶看耗的差不多了,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耗子”看到是陳凡,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想喊嘴卻被封的死死的,脖子青筋暴起的做著想要張嘴的動作。
大慶關嚴了門,嚴肅的說道:“郝子輝,今天是我讓人把你帶來的,我不是來審你的,我是為了救你,你先別著急讓我給你把膠布揭了,我慢慢說,你把厲害關係弄明白了再開口。”
“耗子”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大慶繼續道:“你們在工人文化宮敲詐了別人三十萬,這件事情整個過程有很多證人,尤其是銀行工作人員的證詞,足夠給你們判成無期了。想不到這麼快公安部門就鎖定你們了吧?你們這次是踢到了鐵板上,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現在隻有一個辦法保命,那就是自首,然後招認楊誌和黃自立他們立功,你懂嗎?”
“耗子”被大慶嚇的尿意全無,當反應過來時,已經全都尿到了褲襠裏。大慶看著“耗子”膽小成這個樣子,問道:“你這麼膽小,怎麼敢跟他們幹這個?”說完便幫“耗子”揭開了嘴上的膏藥。
也許是膏藥的藥力很好,“耗子”嘴邊一塊兒方形的區域已經被藥力灼的通紅,他麻著嘴說道:“陳局,救我啊,根本不關我的事兒啊,他們就是讓我幫著看看有誰像是中獎的人,根本沒說是去敲詐人家。”
大慶繼續問道:“他們給你分贓了沒有?”
“耗子”慚愧的說道:“回來之後分給我一萬。”
“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錢?給你你就接啊?”大慶怒吼道。
“耗子”被大慶的氣勢震懾的嚎啕大哭道:“陳局,我錯了,我自首,我揭發,我隻求您幫幫我,別讓我住監獄啊!我去過一次看守所,我再也不想去那樣的地方了。”
大慶板著臉說道:“一會兒寫個檢舉揭發的材料,我會想辦法保住你。”
“耗子”憂心忡忡的說:“您抓了他們,可千萬別讓我和他們關一起啊,他們會殺了我的。”
“你幫我做過事兒,我不會不管你的,抓緊時間寫吧。”大慶說完,讓馮建新拿來了紙和筆,遞給“耗子”便出門抽煙去了。
“凡哥,你小子什麼事兒啊?”馮建新問道。
大慶不耐煩道:“你怎麼好奇心這麼重?不是跟你說了麼,上頭派的活兒,你別問了,知道多了都是麻煩。”
“這小子就是個拉皮條的,能有什麼事兒啊?”馮建新還是好奇的追問道。
大慶把眼一瞪,剛想再教育馮建新幾句,就聽馮建新機敏的說:“我不問了,我睡覺去,今天晚上我夢遊了,什麼都不知道。”
大慶抽完兩支煙,回到審訊室,看著“耗子”寫的字說道:“你別寫了,你寫的字估計你自己都不認識。你說我寫,一會兒你簽字按手印兒。”
“耗子”尷尬的敘述起了楊誌找他的事兒,交待了所有參與者的名字,把自己知道的、推測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還有可能會發生的通通說了一遍。
大慶把自己記錄的內容看了一遍,開始對“耗子”提問:“你說這個從銀行工作人員那裏拿錢出來的女人叫玲玲,大名叫什麼?”
“不清楚……她有案底的,她和王剛一起犯過事兒,就是王剛被槍斃那次。還有那個晶晶,也是他們一起的,您查查吧,應該能查到真名兒叫什麼。”“耗子”說道。
“你說你給‘哈雷’歌舞廳帶舞小姐?你跟那裏誰聯係的?”大慶問道。
“他們經理,叫柳青,這個人有哈雷歌舞廳和彙賓旅館兩個場子,挺有錢的。”“耗子”說道。
大慶無語了,方琦這個冤大頭被自己小弟的小弟踩了一腳,簡直就是用自己的腳打自己的臉。心裏好笑的同時,大慶接著問道:“楊誌和黃自立平時都幹些什麼?他們沒摻和你給哈雷歌舞廳送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