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銘呆了呆,忽而笑了:“你是說你義父把這裏所有的火折子都浸濕了?”
沈凝道:“大概是的。”
左卿銘道:“他為什麼不幹脆把所有的火折子全部帶走?”
沈凝疑道:“你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
左卿銘哼道:“古人鑽木尚可取火,我們兩個大活人難道還真的生不起火麼?”
沈凝怔了怔,道:“這也有理,但我可不會鑽木取火。”
左卿銘其實也不會,他隻是在胡吹大氣。
沈家莊把他們困在這裏,到底要做什麼?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困住人的地方,就算這屋子上上下下都包著鐵皮,隻是一層鐵皮,還真的能把他們困死在這裏麼?
左卿銘道:“沈姑娘,這下你可也出不去了。”
沈凝淡淡道:“那也沒什麼。”
左卿銘忽然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為什麼要來沈家莊。”
他向著沈凝所在的地方摸索著走過去,拉住沈凝的手,兩人一起坐下來。
左卿銘道:“我是白鯊幫的人,沈家莊說我們白鯊幫偷了無塵劍,我就來看看,一是看無塵劍到底有沒有在過沈家莊手裏,又到底有沒有丟。二是想查查沈家莊為什麼一定要誣陷我們白鯊幫。”
沈凝點了點頭,連手指都沒有輕輕動一下。左卿銘苦笑道:“就是這麼個沒什麼用的消息,你卻要把命搭上,由此可 見,女人實在不該有太多的好奇心。”
沈凝道:“你沒好奇心麼?”
左卿銘尷尬道:“我是個不太一樣的人。”
沈凝道:“哪裏不一樣?”
左卿銘實在想鼓足勇氣告訴她自己其實是一個男的,可這話要怎麼開口?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假扮成女人隻是為了體驗生活?自己與她同臥一塌其實是迫不得已?而沈凝這個自稱不怎麼喜歡男人的女人好不容易嚐試著好客一回,這好客 的對象也是個男人?
無論怎麼想,沈凝都會一劍殺了他,他本就打不過沈凝,黑暗裏更是擋不住她一招半式。
他有些慚愧,但現在不是慚愧的時候,這也許是他十六年裏最危險的一次經曆,不管怎樣,他都必須要全力應對。
左卿銘定了定神,道:“咱們去大堂。”
沈凝道:“為什麼?”
左卿銘道:“披香仙子他們都在那裏,人多才可以想辦法。”
沈凝道:“披香仙子去大堂做什麼?”
左卿銘道:“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沈凝道:“是不是所有闖進來的人都要去大堂?”
左卿銘道:“也許是。”
沈凝道:“那你怎知道他們沒有自相殘殺?”
左卿銘愣了愣,道:“他們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沈凝道:“因為他們原本就互不相識,每個人的目的也都不一樣,而大堂裏還有道鐵門。”
左卿銘還記得那道鐵門,道:“鐵門怎麼了?”
沈凝道:“那道鐵門很神秘,也許裏麵就有他們想找的秘密。”
左卿銘笑道:“你義父連火折子都不放過,又怎會把秘密留在一扇鐵門裏。”
沈凝淡淡道:“道理誰都懂,可做起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左卿銘想了想,歎道:“確是如此,但那幾個人均非常人,我敢保證他們沒有打起來。”
沈凝道:“就算他們沒有打起來,也一定沒人敢進那扇門。”
左卿銘心中一動,脫口道:“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們去了,他們一定會讓我們先進去?”
沈凝一言不發,左卿銘忽然道:“你……”
沈凝道:“我怎麼了?”
左卿銘道:“我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