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密室(1)(1 / 2)

這佛像有古怪!

左卿銘心中一動,微微屈下身子,手指剛要碰到那個指印,忽覺後腦一涼,有什麼東西頂在他玉枕穴上,左卿銘身子一僵,一隻白生生的小手已繞過他脖子捂住他的嘴。

這本是絕不可能的事!

左卿銘心中的驚駭,真是怎麼形容都不為過,他實在不相信有人能在這麼狹窄偏僻的地方無聲無息的接近他,即便是楚天淞也不能!

但玉枕穴上分明是兩根手指,他一身怪功夫在這兩根手指麵前竟沒有半分施展的餘地。

捂住他嘴的這隻手白白嫩嫩,是女人的手,左卿銘想回頭看看這人的樣子,但玉枕穴上的兩根手指卻讓他不敢稍動一下。

那人製住他之後就不再有動作,似乎在很用心的聽楚楚說話。她出手絕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也顯然沒有打擾到佛祖麵前心情壓抑的少女。而事實上,那個人就算不捂住左卿銘的嘴,左卿銘也絕不會發出一點兒聲音的。

身後那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慢慢鬆開了捂住左卿銘嘴巴的手。這人若不是對左卿銘很了解,就是對人性有很深的見識。

兩人都在等她開口,但楚楚竟似沒有了說話的興致,她呆坐在那裏已經有許久,若不是身後那人還在聽,左卿銘甚至以為楚楚已經走了。

他實在想看看楚楚的表情,哪怕一眼也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那人一聲歎息,左卿銘隻覺得一股大力推著他,身子向後一仰,眼前頓成黑暗,他卻一點也不吃驚,事實上若不是後麵這道暗門,左卿銘絕不至於被那人一把成擒。

這暗道斜斜通向地下,四麵石壁修理的很平整,他們剛一進去,那道暗門就無聲無息的閉合。左卿銘實在想不通這道暗門閉合時為什麼竟沒有一點聲音。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陣兒,眼前豁然開朗,原來是走進一個石室。石室很寬敞,四壁每隔幾步就點著一處油燈, 四周整整齊齊的擺著書架兵器架一類的東西,角落裏還有個大水缸,甚至還有個燒火的爐子。

那人放開了他,左卿銘轉過身,就看到他在路上遇到的第三個小二正一臉嚴肅的盯著他。

左卿銘笑道:“你好。”

小二道:“至少比你好。”

他忽然一把把左卿銘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沉聲道:“果然是你。”

左卿銘歎道:“若不是我,玉枕穴上的那兩根手指一定已經按了下去。”

小二道:“你知道就好。”

左卿銘道:“我知道的很多。”

小二道:“你還知道什麼。”

左卿銘道:“我知道你就是披香仙子。”

那小二略一沉默,道:“我若不是怕你發出聲音,又怎會讓你看出破綻?”

左卿銘實在想告訴她,當楚楚告訴他這個變來變去的小二是個女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來了。但他想了想,還是給這個古怪的仙子留了點兒麵子。

披香仙子抖了抖手,忽然一陣異香便彌漫開來,左卿銘打了個噴嚏,笑道:“這算是咱們第一次見麵。”

披香仙子忽道:“我倒是小看了你。”她的聲音已變回那種柔柔膩膩的樣子。

左卿銘道:“很多人都小看了我。“

披香仙子道:“我在沈家莊守了大半夜,又跟了幾十裏路才找到這裏,我實在想不到你也有這個本事。”

左卿銘愣了愣,笑道:“我隻是誤打誤撞罷了。”

這是左卿銘進這密室以來說的第一句真話。披香仙子不置可否,也不知相信了幾分,真話很多時候甚至比假話更難以置信,誰又會相信左卿銘隻是恰巧住在了這裏?

披香仙子已不再看他,左卿銘道:“我還不知道仙子也對沈家莊這麼有興趣。”

披香仙子道:“我本來就是個閑人,閑人無論對什麼事都有些興趣的。”

左卿銘道:“那仙子發現了什麼?”

披香仙子道:“你自己不會看麼?”

他當然會看,看來看去,這都隻是一間古裏古怪的暗室,不禁疑道:“仙子什麼都沒發現?”

披香仙子道:“絕不會比你發現的更多。”

她說的斬釘截鐵,根本由不得人不信。左卿銘便不好再問,苦笑道:“可這暗室建造的這麼神秘,總不會隻是沈家莊用來燒爐子生火做飯的吧。”

披香仙子道:“也不是沒這種可能。沈家莊當時派了這樣三個人同時出門,而這隻是其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