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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向笛文還是提醒舒一晴小心點,隻要是與周粥有關的人,現在可就真要成一鍋粥了。這事情驚動了中央紀委,聽說在郢都縣期間就吃了百姓3個多億,與當地16名女幹部結成了情人關係。這可不是一般的新聞,足可以讓郢都縣發8級地震。郢都縣這個秀美的地方,可是千百年來都沒有出過這樣的貪官。這數字可太大了吧,也太狼心狗肺了。

周粥事情敗露後,就像是炒米爆花的鍋炸開了。郢都縣上上下下到處是一片嘩然,罵聲一片。

舒一晴沒有與周粥完全斷絕往來,偶爾去省城舒一晴還會給他打電話。有時是吃頓飯,有時是聚在一起唱首歌,上床的事總之是沒有幹過了。

想想那些年,想起來舒一晴就惡心。他完全是個變態狂,總是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立即終止他的舉動,找盡借口迅速離開。想想她與周粥之間也就純粹是奴隸與奴隸主之間的關係,隻不過奴隸與奴隸主之間是極不情願的,而她與周粥之間是她心甘情願的。隻不過她是被一種說不清楚的東西蒙蔽了那顆心,心動搖了,靈魂也就腐朽了,最後也就會出賣了靈魂。肉體隻不過是個工具,這個工具是聽從靈魂驅使的。

掛斷電話後,一股涼意從她的頭上蔓延遍了全身。整個過程就在一秒鍾之間完成,就像是閃電般從她的腦海中掠過,來不及做任何的準備。

那個晚上她失眠了,本來她打算回到郢都縣的。現在看來隻得借機延長時間,回去想必是要經曆一場生不如死的災難。她聽說過紀委辦案的一些手段,這些手段足夠可以使一個精神尚好的人成為精神病人。她開始恐懼,關閉手機躲藏在北京這所大得讓人找不著北的城市是最安全的了。

命運就是一個結,這個結躲過了也就沒有了那麼大的殺氣。十多天後,舒一晴打開手機看到的信息還果真是如此。有關周粥案件牽扯到的人關的關,跑的跑,還真沒有人提及她。法律最終沒有尋找到她的原因是,她經濟沒有任何關係。她隻不過是秘密與周粥上過幾次床,隻要周粥自己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每一次他們都做得非常的小心,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環節。甚至完事後,她還會備好女人專用的香水。用這種香水碰灑在身上,再靈的鼻子也嗔不出任何的味道。其實這也是女人一貫的伎倆,她們總是用香水來掩飾那男人特有的煙味。

回到郢都縣她才知道自己那人大副主任的職位已經罷免了,這個職位對於其他的女人來說可能不重要,對於舒一晴來說那可是付出了難以啟齒的屈辱才換來的。她的心就如刀絞般隱隱作痛,那滋味就像是失去了隻豐碩的乳房。甚至是比失去那隻讓她憐愛的乳房還要痛要不是為了獲得那份榮耀也許她現在過著的是一個普通女人的生活。

事情沒有如此簡單地結束,那天下午紀委兩名年輕的幹部找到了她家。讓她去趟紀委,她沒有不去的理由。在紀委辦公室裏問了一下午的話,她以為她可以隨同紀委的人一起下班。沒有人示意讓她回家,她感覺到有一股氣息凝聚在空氣裏,變得沉重了起來。

“我可以回去了嗎?”她用輕聲細語小心翼翼地問。

“對不起,今天晚上你不能回去。”

她第一回明白什麼,要是她現在的職務還在,恐怕不是這樣對待自己了。

官場就是這樣的明顯,在位的時候人見了會畢恭畢敬,不在位了就連狗都不如了。沒有人給你麵子,也不會得到尊重。

舒一晴至今都記得官場上發生過的一件這樣的故事,一名在紀委工作的副書記,在位時那是心狠手辣,硬是把一名不算違紀的鄉鎮書記辦進了班房。幾年之後,他也被別人辦進班房。臨進班房門口時他說了一句話,要是那時自己不那麼心狠手辣也許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下場。

這個故事如今想來是個幽默的笑話,甚至是一幅諷刺的漫畫。想想自己這些年來,還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個錯誤不是別的,是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其實憑著自己的實幹能力,爬到副處級這個職位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晚飯沒有人為她準備,所有的人陸續離開了房間,最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大約是在幾小時之後,她聽到了有人開門的聲音。大概通向走廊右頭那扇唯一的鐵門被打開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腳步的聲音。一個小夥子告訴她,她的事情還沒完,領導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隻是苦笑了一下,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小夥子離開房間後,那一晚都沒有人再來。她是在饑餓和寒冷中度過那一夜的,她知道這是手段。但是麵對一個做過乳房切割手術的女人,辦案人員還是稍微手下留情,沒有用太多的刑訊來逼供。

她想到了自己身上帶著的電話,她不想向外人求救。她與那個叫周粥的縣委書記之間,有過一段愚昧之情。沒有人知道,她就是死也不會承認這段事實。這畢竟是過去了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現在落到這般田地她已經認命了。被迫和無奈讓她倍感疲倦,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

上午大約是八九點鍾,還是那個小夥子來到了房間。給她拿來了一盒方便麵,方便麵已經泡好,還冒著熱氣。肚子餓得咕咚響,她小心翼翼端起了方便麵。剛端在手上,她就放下了。方便麵對癌症患者來說是克星,這是醫生交代的。寧可不吃,她也不會去冒險。

中國人有句古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話是不是也印證到了自己的頭上,前三十年在左岸,後三十年該是到右岸來了。難道自己的後半生決定要經曆這場風雨磨難嗎?她突然想起了梧桐樹上的那隻鳥兒,它折斷了翅膀還能飛嗎?鳥兒的翅膀是非常重要的,一旦出現問題就會懸空而落,結果將會是粉身碎骨的危險。看來右岸的風景已經枯黃了,心曠神怡的景色在左岸。大約是下午4點鍾,進來了一個人。她穿著高跟鞋,長絲襪,打扮得非常時尚。舒一晴用兩眼昏花的眼睛一看,她幾乎暈倒了。她就是黃曉妮,那個鄉村幹部,與泰爾內鬼混在一起的女人。她的出現舒一晴氣得肺都要炸了,臉色卻很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她與周粥也有一腿,會不會她也牽扯進來了。正猜測著的時候,她開口說話了。“你就是舒一晴?你的案子現在由我來接管。”她裝著不認識舒一晴,非常認真地說。舒一晴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與自己同等命運的人結果卻完全不一樣。

“你跟我到隔壁的房間來。”

舒一晴拖著沉重的步子向隔壁走去,她覺得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成了別人關在籠子裏的鳥,即使是有雙健全的翅膀也飛不起來。

事情沒有任何好的轉機,一連在紀委呆了幾天之後。她被紀委的人帶到了臨縣的一家四星級賓館。麵對這樣的待遇,在政府部門呆了這麼多年的她還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在這家小縣城,這是最好的賓館。紀委的人到底是要幹什麼呢?她全身上下的東西都被搜光了,連脖子上的項鏈也被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