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3)

房間不小,是套間。除了沒有任何通訊設施之外,空調,電視機等都一應俱全。開始兩天的飯菜都是服務員送進來的,隱隱約約感覺門口一直站著一個人。她沒想過逃跑這樣的下策,也沒有去開門。就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有人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女的四十多歲,看起來還挺有女人味的。男的一個自稱是科長,五十出頭,腦門上的頭發稀稀疏疏的。另外一名臉上積了點肉,看上去不到三十歲。

“我們是市紀委,你正式被雙規了。”那個自稱是科長的亮出了證件。

舒一晴表情自若,她知道越是緊張就會招來越大的麻煩。

審問的手段可以說是軟硬兼施,語氣是咄咄逼人,就像是一把寒氣十足的利劍,讓人無法招架。這些問題都是一些生活作風上的問題,說舒一晴是個敗壞黨和政府臉麵的人。舒一晴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中,過多的辯解隻會給對手更多的空子。她采取的方式是沉默不語,以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態度來冷落紀委的訊問。這種煎熬換成是一般的女人早就招架不住了,可舒一晴不一樣,她是一個在生死邊緣走過的女人。要想在她身上有所突破,恐怕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手段能夠取勝的。

一個禮拜過去了,舒一晴倒是習慣了這種閉門思過的生活。她也不想在短暫的時間內離開這個地方,每天除了準備好接待紀委的不定時審訊外,就是睡覺,看電視劇。

那天晚上一點多鍾,也是舒一晴被雙規後的第七天。她正在看一部叫《天敵》的電視劇,門被敲響了。這是十二點鍾之後第一次有人開門,她預感到心跳。躡手躡腳來到了門口,透過門上的探窺器看清楚了門外的人,是市紀委的那個科長。難道這麼晚了還要審嗎?以往那個女幹部也來的,怎麼這回隻他一個人來呢?他們自己不是有開門鑰匙的嗎?

“誰啊?”回到床邊,舒一晴故作不知地問。

“請開門。我是市紀委的。”

舒一晴故意抵觸,白天是這樣的情緒,晚上更是。

門鈴聲再次響起,舒一晴不想開門,也不願意開門。這些人她真的是有點害怕,比狼還恐懼。一旦被他們盯上了想擺脫那是很困難的。

一會兒後,舒一晴才記起,自己給門上了一個栓,門外也加了一把鎖。她不打開門內的栓,門外的人也進不來;門外的人不打開那把鎖,她也沒法出去。

她悄悄地來到了房門口,把門栓打開了。她不想抵觸,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行為惹來一些不明不白的是非。

門開了,科長走進了房裏。舒一晴穿著潔白的睡衣,頭發亂散在肩頭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舒一晴,請你睜開眼睛,我現在有問題要問你。”

舒一晴睜開了眼睛,她仔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人。根本上就不是個好幹部。看上去就像隻熊,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隻要你配合我們,說出你知道的事情,所做的事情,全部告訴我你就沒事了,否則你就再也出不去了。”科長的話陰森森的,讓人聽了有些顫抖。“你這麼漂亮的女人不至於把自己的一生陷人絕境吧。我現在告訴你,你的命運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上,我讓你坐牢你就得坐牢,放你出去你還可以繼續當官,信嗎?”

舒一晴瞪著科長,眼睛怒火衝天。“你們這些人渣,有本事就不要讓我活著走出這扇門,否則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你這個人簡直是無藥可救,你好自為之吧。”說完,科長啪的一聲關上房門離開了。

房內就隻剩下舒一晴一個人,她意識到一些什麼。無論自己開不開口,承認不承認都難以離開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關鍵還是應該沉著,自己過於憤怒隻會適得其反。想想為官的過程,還的確是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現在落個這樣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不僅是肉體上帶來了極度的痛苦,精神上也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她真是想避開這場災禍,從此再也不涉及仕途,過著屬於自己的日子,安安穩穩地度過下半生。

可是目前這樣的處境,她能輕易地逃出這個狼窩嗎?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那個科長都來了。每次都是重複著那幾句現成的話,聽著損耳。

“我沒有犯什麼錯誤,你們不應該這樣對待我。”在第八天的時候舒一晴開口為自己說了一句辯解的話。她的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和同情。從科長的眼神裏發出了一束銳利的光,那道光著實讓人心驚膽顫。

“進了這個地方不把事情交代清楚是出不去的。”科長的話好似就知道舒一晴一定犯了大錯一樣,而且這個錯誤是不可饒恕的。

人總是要向前看,至於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這是不再自尋煩惱的一個方式。人生隻是個短暫的旅程,這個旅程是上天早已注定好了的。生命中有這一劫,是逃也逃不了的。上一秒鍾活著,誰也意料不到下一秒鍾會死。這就是命運,命運是沒有價錢的。它給予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即使結果很悲慘那也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有著多年辦案經驗的科長還是頭一回碰到過這麼從容的“犯人”,這麼些天她的情緒依然表現得那麼的平靜。沒有出現過一次慌張的表情,也沒有一分擔驚受怕的樣子。“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不采取非常手段,她是不會低頭的。”

對於紀委的這些人來說,也都是一些人麵獸心的人。他們為了達到目的也是不擇手段的,何況這些進來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把柄在他們手上。要麼是有確鑿的證據,要麼是領導指辦的。

舒一晴以為會扛得過去的,過了這個坎就會自由了。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發生了變化。

半夜裏,幾名像狼一樣的男人把她從睡夢中拉了起來。眼睛被黑布蒙上了,嘴被紗布堵塞上了。緊接著上了一輛車,車開得好快。大約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她又回到了一間賓館的房內。房內除了一張床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連窗戶都多了一道防盜網,她就是想跳樓自殺都不可能的。

躺在床上她已經是筋疲力盡了,還是那個科長來見的她。“你現在可不是什麼領導幹部了,隻是個等待宰割的罪犯。死到臨頭你就把那些見不到人的事情都說了吧,興許還可以活命。”說著用手指在舒一晴的額頭上用力抵了一下。

這樣的場麵那是一輩子中也難以碰到的,她發現自己完全沒有了人身權。至少在這段時間是沒有了,以後怎麼樣還難說。她開始想自己的孩子,那個上了幼兒園的孩子一直是靠外婆帶著。孩子從小到大泰爾內基本上沒有抱過幾次,自己也總是找一些借口將孩子送到了娘家。一個月兩個月不去看一下孩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在孩子的思想裏父母成了一個代名詞。她在幼兒園裏與其他的小朋友吵鬧著,根本不知道在她父母身上發生了怎麼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