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3)

下車後,向笛文急著去拉舒一晴的手。剛剛碰到,舒一晴就將手縮了回去。“不要這樣,我們不能再錯了。我們還是做朋友吧。”舒一晴的拒絕,向笛文的心是冷了半截。他開始還以為,這次獨處會是唯一燃燒靈魂的最佳時機,沒想到舒一晴就像是紅眼病的傳播者,一下子讓他的眼睛裏吹滿了塵沙,怎麼也睜不開。

舒一晴知道,在這星期裏她會跟向笛文發生一些事情。即使是向笛文不提出來,她也會去做的。隻是不知道會在哪個時候發生,她的拒絕隻不過是給自己演戲。男人也不會因為一次拒絕而死心,糾結女人的男人總會讓自己筋疲力盡才死心。而女人不同,她隻會給男人一次機會,這一次機會需要足夠的力度。

那一縷意念如同早晨的清風吹進了她的腦海裏,她感受到了季節的清涼。站在黃浦江邊展望,大上海那麼富有浪漫激情,那麼衝動而刺激。

眼前壯觀的風景考驗著人們的心跳。向笛文站在舒一晴的左側後麵大約兩步之遙,懊惱著無心去看風景。他太了解舒一晴了,即使是兩個人關在同一個屋子內,她不樂意去做的事情,強迫最後隻會是自討苦吃。這樣的女人,一般男人不會選擇與她單獨出行。順從的時候她可能是百依百貼的女人,不高興時她就會是變成男人婆。舉止言談,表情脾氣比男人還凶猛。麵對這樣一個女人,向笛文隻有後悔,後悔不該答應甘婷婷與她單獨出行。

就在向笛文被這交織著的思維紊亂著頭腦的時候,舒一晴瘋狂地向停放在公園邊的那輛黑色獵豹急速跑去。就像是一隻野狼餓了好幾天後見到了久違的獵物。沒有等她趕到,車子如一束旋風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裏。

向笛文這才注意到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都很眼熟。舒一晴的臉色頓時變得蒼涼了起來,她記住了車牌號碼。那輛車是她丈夫公司裏的,那個男人她隻看到一個背影,女人卻看到了全部。她就是源頭鄉的幹部黃曉妮,隻是現在變得更成熟,打扮得更洋氣了。

她娘的。舒一晴氣得臉色發青。她給源頭鄉的鄉長打去了電話,鄉長的回答更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黃曉妮去中央黨校學習半年多了,是縣裏領導直接提名讓她去的。

舒一晴給泰爾內打去了電話,問他在哪時,他說在北京的公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再撥就關機了。

舒一晴就像是個木瓜一樣傻傻地站在那裏,她被前麵的獵槍怔住了。大腦裏僅剩下一些零碎的片段,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他媽的畜生,編造謊言來騙我。明明是在上海卻硬是說在北京,要是沒有事幹嘛要說謊言呢?

很快她的臉色就平靜了下來,她應該早就知道泰爾內會是個這樣的人。唯一讓她激動的是黃曉妮怎麼會與他搭扯上關係,難道在郢都縣就有來往。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要不是患上了乳腺癌,這些貪圖美色的男人還不把她捧在手中當作是寶?現在那道曾經亮麗過的風景轉瞬就變成了流星雨。唯一冷落的就是孩子了,孩子注定得不到父愛。

她想從上海回去之後要快捷了結兩件事情,一件是火速與泰爾內公開斷絕關係。之前她不想這麼做,無論泰爾內怎麼樣對待自己,她都會顧及這個麵子。但是當自己親眼目睹這段齷齪婚姻背後的情景劇時,她覺得維持這樣的婚姻隻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可恥。既然已經深陷到了泥潭中,用力掙紮隻會是讓自己越陷越深。她得想出一個法子來,得報複這個不仁不義的負心漢。

她甚至感覺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無奈。向笛文知道舒一晴在為眼前的這些事情焦頭爛額,目前他唯一能夠做的不是去安慰,而是讓她一個人安靜。安靜到一定的程度再給她一個出乎意料的驚喜,這個驚喜一定要來得猛烈。

夜晚的上海燈火璀燦,美不勝收。向笛文包好了一隻直升飛機,他打算夜遊上海。這個意外的舉動讓舒一晴驚慌失措,在飛機上她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向笛文的這一招,把她腦海的一些不快全部驅散到了九霄雲外。

在外人看來他們比夫妻還恩愛。要不是在酒店裏開的是兩個單人間,恐怕沒有人知道他們隻是兩個旅行者。

這晚巧的是舒一晴讓向笛文住在了同一間房內,說是單間其實有張雙人床。兩人躺在床上說著一些話,這些話與舒一晴有關。向笛文建議她去北京做乳房再造,舒一晴應允了。自己還這麼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得為將來重新勾畫。

當年郢都縣的美女,如今落到這般田地。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事實,她是一個心理素質相當好的女人,要換成一般的女人死了多少次都不為奇了。

再造出來的乳房與真實的有一些差距。對於她來說撫平心裏波瀾隻是一個借口,這個借口得是合情合理。

在上海舒一晴隻呆了兩天就去了北京,她要去解除這份讓自己已久的煩惱。向笛文則還留在上海繼續他的旅行。

其實乳房再造這個想法不是之前沒有想過,手術時舒一晴就想同時手術再造,這樣也就隻受一次罪。可惜的是郢都縣這個被地域和環境困擾著的小城,目前還沒有再造乳房這項技術。

醫學上的誤差和醫生的態度都決定病情的最終結果。如果當時精良的醫學儀器能夠在第一時間內斷定她所患的乳腺癌是一定要進行手術的話,那也不至於留下現在這麼大的遺憾。也許她一開始就會去北京上海,甚至去國外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乳。命運在這個時候打了個大折扣,反反複複的高興與悲傷之後居然是一個仍然悲傷得要人命的結果。這個結果是病人預測不到的,甚至說是在這所小城醫院裏預測不到的結果。

在北京,舒一晴去的是空軍醫院。她之前認識一個在上海的朋友,這是一位快退休的老人,他的弟弟就是這所醫院裏的高級醫生。在他的介紹下,她很快就聯係到了這名醫生。本來需要排上幾天隊才可能看到的病,現在她直接看了。這個醫生很是熱情,把她當作是一名來自遠方的客人。

乳房再造這項手術在中國應該說還不是非常的完美,即便是在北京這樣的高級醫院也沒辦法讓她稱心。她決定好了的事情就一定得去做,用暫時的痛苦解除今後長久的痛苦那還是值得的。至少再也不用擔心沒有乳房而不敢接觸男性,也不用往胸部塞一些東西來掩蓋胸部的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