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晴沒有立馬離開，她好像在給向笛文創造機會。向笛文始終沒有膽量去握舒一晴的手，滿腦子是幻想。機會不是永遠都有的，即便是惹來一頓臭罵，也得下手不可。
“今晚留下來吧。”說完這句話時，向笛文感覺頭部被一些東西塞滿了。
“你得給我個留下來的理由。”舒一晴沉思了好一陣子說。
“沒有理由。”
“嗬嗬。”舒一晴笑著，笑得很不正常。
她想留下，哪都不去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屋子裏好好睡上一覺。與向笛文聊聊天，說說笑話，那有多好。向笛文沒有給她半點留下來的理由，她還是得離開。她不是那種輕浮的女人，她得為自己找個留下來的借口。這個借口應該是向笛文給她的，隨便說個什麼都行，哪怕是個謊言。向笛文很簡單，沒有編造這個謊言。
“我得離開了。”舒一晴看著手表說。
“再坐會吧。”
“都九點了，不坐了。以後有機會再來。”說著舒一晴站了起來。
客人決意要走，不好再留。“我送你吧。”
舒一晴答應了。
汽車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奔跑著。夜晚顯得色彩斑斕了起來，連空氣裏也飄蕩著喜慶的氣息。向笛文打開了車內的音樂，這是一首很老的歌曲。歌曲雖算不上經典，但十分的感人。
“這麼好的夜晚，不急著回家吧。”向笛文知道舒一晴回家也是一個人獨守空房。
“去哪呢？這麼小的一個縣城，沒有沒去過的地方。”
向笛文想了想說我們去鄉下的集鎮玩吧，去吃鄉下的土特產。”
“去哪呢？”
“就去九嶺鎮吧。”
“行吧。”舒一晴心血來潮地答應了。剛剛參加工作的第一站舒一晴就分配在九嶺鎮，那時她還是一個黃毛丫頭。九嶺這個地方是個民俗風情相當濃厚的地方，吃的喝的都比較特別。在九嶺鎮工作的那一年裏給舒二晴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後來隻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去過一次。這次回來感覺與以前更加不一樣了，小鎮比以前更熱鬧了。夜生活的人特別多，一些男男女女提著錄音機在街頭的空地上悠閑地擺弄著各色的舞姿。舒一晴也下車跟在隊伍的後頭，跟著比劃。還真巧，有一位大姐居然認出了她。緊緊地拉扯著她的手說長道短，好不熱情。跳完舞後，大姐硬是拉著舒一晴要請她去吃特產。舒一晴不好拒絕，隻得跟著去了。
坐下來之後，舒一晴才知道這名大姐以前是觀前村的村幹部，與舒一晴有過兩次來往。兩人是一見如故，道長說短的，聊得非常投緣。
大姐指著那個正在忙碌著的男人說：“那就是我男人，老王，你見過的，不記得了吧。”
舒一晴搖了搖頭，笑著說還真是不記得了。”
大姐聊著的時候，向笛文走了過來。剛才他故意離開了一段時間，他想給舒一晴一些獨處的敘舊空間。也好讓她忘了時間，他在策劃著一個陰謀。這個陰謀當然不是謀財害命，他是想借故在小鎮留宿。老天爺還真是幫了他一把，下起了大雨來。這一下起來還沒完沒了。
空氣在迷漫的雨夜裏變得幹淨利落起來，她的嗓音開始有些變了。聊起往事總是讓人釋懷，在小鎮裏的日子是舒一晴走進社會的第一站，那一年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她得記住那段日子，現在回來麵對故人她真的是很感動。
“大姐，有啤酒嗎？你看你對舒一晴那麼照顧，我跟你喝一杯吧。”
“有啊，有啊。”拿來的是白酒。打開酒瓶的蓋，向笛文聞到了酒的氣味。他感覺到了酒那衝擊神經的動力，隻要一喝下去就會把自己帶入另外一個沸騰的世界。
大姐豪氣萬分，硬是給向笛文倒了滿滿的一杯。也給舒一晴倒了一杯，舒一晴示意不會喝酒，大姐還是倒了，她也沒有拒絕。拒絕一個十多年沒有見過麵的好人，對於一個不會喝酒的人來說也很不忍心。
夜晚的街道被雨水洗禮過後，一片光亮。風輕輕地吹在臉上輕柔輕柔的，就像是女人那柔軟的手。酒過三巡，大姐不勝酒力有點醉了。舒一晴也說著酒話，向笛文卻離過把酒癮還很遠。
第二天早上醒來，舒一晴睡在了向笛文的家裏。向笛文睡在隔壁的一間房子裏還沒有醒來，她爬了起來感覺頭痛得厲害，這才想起了頭天晚上的一些事情。她記得自己被向笛文扶上了車，後來就不記得了。
當她站在門口瞧著向笛文的時候，向笛文睜開了眼睛。用暗淡的眼光看著舒一晴，那眼神裏帶著一絲疲倦。
“還好吧？”舒一晴問。
“喝醉了。”向笛文表現出極度難過的表情回答說。
“我也醉了，回來都不知道呢？感覺頭好痛。”
“不是吧，你才喝那麼一點酒。”
昨天晚上至少喝了兩杯吧。太高興，所以多喝了點。”
向笛文以為舒一晴會走進他的房間的，她沒有進去，一直站在門口。男女獨處一室還猶豫什麼呢？向笛文爬了起來，將舒一晴一下抱了起來。舒一晴嚇得大叫了起來。
“你這樣大喊大叫的會不會讓這一棟樓都知曉啊。”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向笛文哪裏還聽得進去，將舒一晴壓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那一刻眼前這位自己尊重了好些年的大姐和領導，一下子變成了羔羊。
舒一晴沒有拒絕，麵對這個狼一樣的男人，她極力地配合著，擺弄著自己的身體。很快她就感覺到一股熱浪衝進了自己的體內，那就像是一股讓人呼吸困難的水蒸氣。之後舒一晴就疲倦得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醒來。
從舒一晴的身上爬起來之後，向笛文癱坐在床頭上就像是一個木偶。他怎麼也沒想到實現那滿腦子的幻想之後，是那麼的平淡。注定這回是激流，前麵還會有漩渦。舒一晴也是女人，一個很平凡的女人。
第十四章
甘婷婷回來之後，向笛文幾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更年輕，瀟灑了。
久別重逢勝新歡，向笛文與甘婷婷的情感就像是火焰一般重新燃燒了起來。舒一晴自從甘婷婷回來之後她再也沒有與向笛文來往了，滿城都是有關她的猜疑。有人說她去找泰爾內了，有人說她窩在家裏沒再出門。那天下午，向笛文在上班的途中見到了舒一晴開著一輛奔馳。看她的樣子狀態很好，生活好像過得很滋潤。注定向笛文與舒一晴之間的這次出局隻是增加一些生活的戲劇色彩，不會有任何結果。
這是一個特殊的季節，注定會有所收獲。甘婷婷去了縣城一所私立高中做起了英語教師，她還是班主任。一個挺能幹，活潑的教師成了學校裏一道亮麗的風景。她的自信逐漸把控了她的身心，在別人眼中她眼光挺高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近的女孩。
那些日子，甘婷婷的肚子大了起來。她沒有想過以後怎麼去向向笛文交代，她隻是不願意再傷害他。也不願意失去他和孩子，失去哪一樣她都會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