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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打聽到甘婷婷的具體去向是在甘婷婷離開郢都縣後的半年,他也不止一次給甘婷婷去信。每次信寄出後,就再也沒有收到回信。久而久之,向笛文再也沒有接著寫下去的耐力了。也許甘婷婷的地址有誤,也許她已是鐵石心腸了。何況之前甘婷婷與那名老師之間,想想心頭不禁是怒火燃燒,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何況他也不了解甘婷婷到底與那老師之間是怎樣的一出戲,他可以原諒甘婷婷的不理智舉動,可他還是難抑內心的火氣。

也不是沒有人給向笛文介紹對象,社區的幹部把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隻見了一麵向笛文就跑了,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婦聯的主席也把自己的親侄女介紹給他,他也隻見了一麵就跑了。他總覺得這些女孩沒有甘婷婷的氣質,情人眼裏出西施,在向笛文的眼裏隻有甘婷婷才是玉石,沒有半點瑕疵。他的心裏隻裝得下舒婷婷一個人,仿佛舒婷婷總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人是需要緣分的,向笛文對這份愛情已經沒有信心了。事實告訴自己,甘婷婷不會再回來了,即使回來她也不是以前的甘婷婷了。

那是個星期天,向笛文加進了郢都縣論壇的一個網絡QQ群,這個群總共有400多人。向笛文剛加進群,一個網名叫“家和萬事興”網友就私下裏與他握手。向笛文點開了“家和萬事興”的相關資料,姓名叫小麗。向笛文沒有想到她會是舒一晴,隱隱感覺到網友的熱情有點過度。問長問短的,好像非常的熟悉。扯了一會兒閑話後,對方的頭像黑了。

晚上向笛文再次上線的時候,發現這個頭像在線上。他主動打招呼,對方回應得非常及時。“最近忙嗎?”“忙裏偷閑,每天都是這麼過的。”向笛文沒有多大興趣回答一個網友的問題,這個人卻完全不一樣,給他有種異樣的感覺。迷茫和猜測還沒有散盡,小麗說那天晚上是我錯了。向笛文有點驚訝,他知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舒一晴。

“真巧啊,你怎麼會在這呢?”

“我進人這個群已有大半年了,與陌生人聊天總不會有什麼顧慮吧,我都習慣了在網上打發時間。”

“現在在哪呢?”向笛文問。

“我在家,你呢?”

“我也是。”

“一個人在嗎?”舒一晴問。

“是啊,你呢?”向笛文試探著問。

“是啊。一個人。”

“那晚上來我家吃吧,我去買菜,你來炒。嗬嗬。”

“好啊,買點好吃的啊,我最近是需要大補。”

“你想吃什麼呢?”

“我報個單子給你啊。”

向笛文還真的下線去買菜了,買完菜回來他發現舒一晴還在線。“你不會是忽悠我的吧,我都準備好了。”

“嗬嗬,你自己不也要吃的嗎?”

“你這樣不好吧,上次你已經錯過一次,還要再錯一次嗎?”

“好了,好了,我來還不行嗎?”

向笛文嘴裏哼著歌,他去了廚房,手忙腳亂地開廚了。他不會真等舒一晴來炒菜,他要在舒一晴到來之前準備好這個特殊的晚餐。

舒一晴是七點鍾敲響向笛文家的門的,向笛文還在廚房裏忙碌著。聽到門鈴聲,他火速放下手上的鍋鏟去開門。舒一晴係著白色的絲巾,穿著高跟鞋,提著手提包微笑著站在門外。

向笛文打開房門做了個手勢。“請吧。美女領導。”

“少貧啊。”

舒一晴像個小姑娘一樣,活蹦亂跳地進人了房內。

“這麼香啊。”舒一晴往廚房跑去。

看著廚房裏擺著早已炒熟的菜,舒一晴拿著筷子吃了起來。“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還是個內行的廚師。”

“味道怎麼樣?能吃吧。”舒一晴沉思了一下,好像在品位這菜的味道。

“嗯,好吃,不錯。”

晚餐就這麼進行著,氣氛挺融洽的。向笛文扮演著男主人,而舒一晴像是這家子裏的女主人。

這痛快仿佛是暫時的,大家都無比的珍惜。向笛文給舒一晴夾菜,舒一晴沒有拒絕。舒一晴靜靜地埋頭吃著,沒有了回應。向笛文知道舒一晴在思考著問題,沒有驚擾她。埋頭吃著,房內靜了下來。

舒一晴歎了口氣,向笛文緩過神來。看著舒一晴的臉,她轉過頭來對著向笛文笑了一下,有點勉強。

“不好吃嗎?”向笛文輕輕地問。

舒一晴搖了搖頭。

“怎麼歎氣了。”向笛文微笑著問。

“你怎麼不歎氣啊,我們的命運其實是一樣的。”

向笛文仿佛明白了舒一晴話裏的意思。“聽天由命,何必去自尋煩惱呢?”

舒一晴的丈夫泰爾內已有好些日子沒有回來過了。沒有人在舒一晴麵前直接提起過泰爾內,她還是聽到了一些人的猜測。泰爾內在外麵會耐得住寂寞嗎?條件那麼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把舒一晴丟在家裏守寡。

一想起這些,舒一晴就不知道有多麼難過。由他去吧,他想怎麼樣自己也管不著。名義的夫妻,實際上自從乳房切割之後兩人在一起同床共枕都是屈指可數的。

宇宙裏有生死,愛情也有生死。她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還是想拖著,告訴別人自己是有丈夫的。她不想讓社會上的人說她是個離了婚的女人,也不想讓別人說她嫁的是一個二婚男人,現在又離婚了,這個典型的花心蘿卜。那不是讓人說笑嗎?這樣自己將來怎麼做人,怎麼樣去麵對以後的婚姻。她寧可這樣拖著,即使這個男人永遠不與自己同床,她也得耗著。

一個女人,長時間沒有被男人碰過,就像是花兒一樣自然會凋零的。舒一晴對男人興致極高的時候過去了,留下來的隻有怨惡。她一般很少與男人來往,向笛文不同。除了與她結婚的男人外,向笛文應該是她的第二個男人。當然不是說上床,之前舒一晴還與幾個男人上過床,向笛文沒有。在情感上,信任程度上,向笛文在舒一晴的心裏都占有舉足輕重的位置。之前是第二,現在應該說是第一。

她現在突然有種想法,這種想法在腦海裏萌生之後她就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熱氣往上衝。滿屋子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在頭上飛舞著,腦子裏的一些事情一下子全部成了空白。

向笛文去了廚房,霹靂啪啦洗碗去了。看著他那忙碌著的背影,舒一晴忽然想到了什麼。站了起來,來到了向笛文旁邊。

“我來吧,一個大男人幹這樣的活。”

“不用了,馬上就洗完了,你先去看會電視吧。”

舒一晴沒有離開,站在旁邊與向笛文聊著一些事兒。在這套不大的房子裏,他們不再是擔任著某種職務的幹部,是兩個簡單的人。

一男一女相處得這麼近,讓向笛文的心撲哧得跳躍不停。他都感覺到全身很不自在,想借機碰一下舒一晴的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