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阿雅也有。
她吃那種神秘的食物,可能是連續食用過量,這兩年不光母汁,她的身形也豐腴了一些,不若以前,病病殃殃,蒼白纖弱。
當然,也可能是開餐館的原因,川味濃,油水多。
阿雅把女兒抱到自己的辦公室,放到桌上,她還沒解開衣服,那白玉小手蹭蹭就上來了。
阿雅氣壞,“等等媽媽。”
席嘉寶要吃的時候,可是誰也不認的。
“瞪著一雙眼睛幹什麼,媽媽欠你的?牛眼睛。”
小家夥翻著水澈的眼仁兒,衝她不屑地吐舌頭。
真不像小舒,小舒多乖,可體貼了。
阿雅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被小家夥用小肉手指撚了下胳膊,她低頭去看,小家夥倔邦邦地瞪著她,好生氣。
“……”
這雙眼睛是有多厲害?
阿雅咳了咳,“媽媽不是偏心,雖然哥哥的確比嘉寶懂事,但我們嘉寶還沒長大……啊——”
人家已經雙手捧住,一吊小嘴,吃上了。
阿雅幹幹站著,忍了會兒疼,把小東西往懷裏摟住,循著躺椅坐下來。
最後,一定是她把這家夥的臉拍開,阿雅低頭望了望,被折磨得通紅,生氣又無奈地訓告:“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席嘉寶,你滿了兩歲了。”
咚咚咚——
“何阿雅!以後洗碗的事兒別他媽歸我了,一大老爺們像話嗎?我容忍你很久了,你請個中國大媽洗碗工費幾個錢?”
門縫開著,傳來清楚的聲音,還有人要踏腳進來的腳步。
“別,等一下!”
阿雅輕聲一叫,摟著女兒擋在身前,慌忙去扯衣襟。
等張梓銘聽到可以進去的傳喚,他站在門檻邊沿,略眼一瞧,張揚英俊的五官上並無異色,戾眉道:“我說的事兒……”
腿腳膩上來一個東西。
張梓銘揪了揪那把小衝天炮,軟軟的毛兒,嘴角幾分笑意,仍是問辦公桌後轉過去的女人:“行不行啊?”
“炒菜你不會,當侍應生你脾氣不行,那你說除了洗碗你能幹什麼?”
張梓銘抿唇,低低艸了一聲。
阿雅始終沒轉過來。
對話也沒下文。
張梓銘的褲腿一再被扯,他蹲下來,刮了下那嬌滴滴的小玉臉蛋,“行了行了,公主喂,哥哥帶你走,咱們玩會兒,五點你親哥就下學了啊。”
說罷,抱起小公主轉身出門。
“梓銘。”
那女人起身,不過沒追出來,聲音仍是有些促氣,仿佛氣息在她喉嚨裏淺淺地埋住了,不由聲線更顯得低柔婉弱:“你不許帶嘉寶去夜流那種地方了,你也少去。”
年輕的男人轉回身,他一米八幾,眉目輕挑。
屋子裏的女人用門微微掩住身形,低低地又說:“聽到了沒有。”
他往出走,吹了個口哨,“小嘉寶,跟哥哥學一句,大媽你真煩啊!”
“……”
阿雅關上門,檢查自己衣裳,剛才都穿好了的,不過總有這樣尷尬的時候。
梓銘,二十一歲了,說小也不小,這兩年風月事更不少,從公寓到七公裏市場,阿雅走在路上都不好意思衝那些未出閣的烏克蘭姑娘打招呼,全是他前女友……
張梓銘下樓來,把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放到後座的兒童椅。
嘉寶不說話,從出生到現在,頂多要什麼東西的時候跋扈地嗷嗷一聲。
可家裏人,跟小家夥交流完全沒問題。
這孩子有一雙韌氣的眼睛,可見得娘胎裏出來就是個橫的。
這會兒,又用那雙琥珀色的大眼仁兒看著自己了。
張梓銘討好的說,“哥抽根煙,一定散了再上車,不讓小嘉寶臭。”
他關上車門,反身倚著,點了煙抬頭,能看到餐廳的二樓某扇窗戶,雙麵開著,陽台上擺著幾盆植栽。
他慵懶的抽煙,閉了會兒眼睛,耳朵裏輕緩地滑過剛才在辦公室門外聽到的裏麵窸窸窣窣的聲音。
那是她在整理衣服。
他把煙甩在地上,看到自己的手,指腹被洗潔劑泡的還是皺的。
電話響起。
他事情挺多的,可每天中午都過來洗盤子。
他厭惡那些集裝箱的中國工人,七公裏的華人商販子,他們來吃一頓,看著她的眼神,他媽的一個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