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樣?
席城,你看看我能怎樣。
莫欺少年弱。
他忽而從容,麵如死水,枯站不知許久,噙著笑容走到山下,離開監控方向,上了一輛黑色的車。
車上有人叫他:“少爺,張老先生說,進展不錯,席城的那批貨眼看能截住,我們和緝毒科的內應,三七分。張老先生誇你,腦子轉的很快,有你媽媽當年的風範。”
張梓銘淡漠地聽著,對一切從外打敗席城的事,此刻失去了興趣。
“幫派爭鬥,交給你們,我有我的事。”
“少爺盡管吩咐,除了重大決策要上報老爺子,整個張氏都聽你的!”
他扯嘴輕笑,抬頭卻說,“你下車。”
那人一愣,下了車。
張梓銘的手伸向車頂,打開暗箱,拿了槍和足夠的子彈別在腰間,又拿匕首綁在腳踝,準備妥當,才摸出一部手機,打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對方回複,最頂事的那個剛好被叫走,大好時機,天明就能成。
第二個電話,張梓銘問對方:“兄弟們都蹲了大半晚上,精神還有沒?”
“少爺,要行動了?”
“恩,”他模樣懶散,帶著點笑意,倒不像要去拚個你死我活的樣子,道:“等我再打個電話。”
……
阿雅在公寓,並沒有休息,揣著手機,期間給梓銘打了一通電話,但他沒有接。
她不由有些擔心,不知道父子倆談得怎麼樣了,席城又是那樣天地驚不動的性子,隻怕勢如水火。
一時冷靜下來又想,這麼久還沒消息,或許是好消息呢。
都說開了,梓銘的情緒或許穩定,或許想通,父子倆靜靜地呆著?
她心裏一道閃過一道,安慰自己,應該往好處想,席城四十多的人了,不能和一個半大的孩子置氣,何況再怎麼說,是他兒子。
到了淩晨四點的樣子,阿雅喝了杯熱水醒醒神,又去浴室洗漱。
淡妝還沒化完,孫清夢的電話就來催了。
“行不行啊阿雅,我就說你昨晚應該睡在我這的,化妝師都來了,你還沒來!”
“馬上啦,差伴娘裙沒穿。”阿雅笑道。
“唉,我都想改日子結婚了,又想改個伴娘,但不是你又不甘心,辛苦你啦!”
清夢的婚宴日期定的倉促,她家詹姆斯先生是一時一個主意的主兒,阿雅最近的心思都在梓銘身上,彩排就沒去,心裏已經愧疚。
今天總是要去,把伴娘好好當了的。
她把手機充上滿格電,換上伴娘禮服裙,拂曉透出一點魚肚白,匆匆下樓。
坐計程車趕到婚禮酒店,將將快五點,阿雅發短信告訴清夢,就在樓下了。
酒店的大堂燈火通明,昨天已經布置好了,極為喜慶,時間還很早,卻有一些工作人員早早上班,在進行最後的布置確認。
看著這樣的情景,她的心情也雀躍起來。
大堂被布置成一個夢幻的紫色空間,正好工作人員在試燈光,總開關調整,明澄的光線突然一片黑暗。
樓上的人在詢問樓下的人,開幾號閘。
阿雅就在忙碌中,發現手機響起。
白皙的屏幕光上閃爍著陌生號碼,阿雅猶豫一秒,接聽了,那邊傳來的竟是梓銘的聲音!
“梓銘!”阿雅驚喜:“我一直等你消息,怎麼樣,回家了嗎?sorry,你等我大概要到下午了,我的好朋友結婚我要幫忙,我馬上聯係你簡哥哥……”
“何阿雅,你想不想知道一個秘密?”
阿雅聽他語氣慵懶平平,可是很不對勁,蹙了蹙眉,“梓銘……”
“原來我出身卑微,我是一個司機和女傭的兒子,根本不是堂堂船王千金和席家大佬所生啊。”
頭頂突然亮起了紫色的淺燈,加上紫色的布景,阿雅突然神經脹痛,導致思維都停滯了。
電話那頭,笑聲越漸深了,阿雅眯起眼睛,有些眩暈,心裏又堵又涼又驚,“梓銘,你胡說什麼呢?”
“他親口告訴我的,當年張韻玲為他生下的兒子,剛落地的那一秒就被他親手奪去生命,他找了我來代替,心思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張家千算萬算,他一舉定棋,死地而後生,埋下一顆十幾年的炸雷,虎毒食子,你說他厲害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