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晚上關於文學詩人的討論,阿雅又對他另眼相看幾分。
化學他那麼厲害,怎麼詩詞歌賦他也懂?
阿雅喜歡雅人,漸漸地,剛來這邊住對他產生的距離感,倒也縮減一些。
後來幾日,他晚上時常回來,來了就舒服的不行,手長腳長躺在沙發裏,阿雅和大娘,一大一小地伺候著。
漸漸習慣了他的出現,有一天晚上他睡在這裏,阿雅也不覺得不妥,並且還拿著數學試卷問了兩道大題。
兩個人的狀態,好像回到了爹地去世之前,相比較msn的聯係,這樣麵對麵,阿雅覺得與他更熟悉起來。
五月底六月初,是綜合項目考核的時間了。
各項身體檢查,體育項目所得到的分數,會被列入聯考的全素質測評中。
阿雅的體育,很愁很愁……
晚飯期間大娘和她說這個,說阿雅小姐你不怕,鍛煉鍛煉咱也有實肉了。
被他聽見,目光銜著點笑意落過來,話朝大娘說的:“阿嫂,想不想的起院子裏夏天種的黃瓜,最細最幹巴的一小條,你試試風吹不吹得跑。”
阿雅聽懂了,說她是小黃瓜,笑話她體育不好是應該。
小臉漲得通紅,可憐她紙上無敵,嘴上太笨,想不出話反擊回去,眼睛呼呼地瞪過去。
這人與她對視,樣貌正經,風表翩翩,問她了:“那你說說,你身子上下哪兒肉最多?”
思想世界純真,阿雅就真的低頭打量起自己了,哪裏多?大腿嗎?
目光從大腿略了稍往後,小女孩突然地沒了聲息。
有些事,似懂非懂。
小手捧住了碗筷,低頭吃飯,烏黑雲發下的小耳朵根,騰騰的冒了紅尖。
這幾秒,餐桌上竟無人說話。
阿雅覺得要命了,實在難熬,偷偷抬眼去看,那人一臉正經地優雅夾菜,仿佛方才問她那句不過順意出口,轉頭就與阿嫂說話去了。
阿雅默默地唾棄自己一番,那個答案你也想得出!
十七歲,你很乖,怎麼變這樣壞了?居然……居然想到了屁股,還有……
阿嫂全程將這兩人看在眼裏。
席先生也真是……一頭狼沒羞沒矂了。
阿雅小姐,小可憐的,被欺負得這樣慘,瞧那臉紅成哪樣,估計被擺了這麼一道還在蒙圈。
她打圓場:“哦喲,我們阿雅小姐長得條兒似的這樣勻稱,哪裏的肉不是一樣多啦,將來是個靚美人咯。”
阿雅的臉發燒了,擠著細齒,“大娘您不要胡講……”
在場還有一位男士在的。
那位男士,順著阿嫂給的梯子也就下來,剛才也是沒忍住痞子本性,那麼一句隨口而來。
男女關係還在遙遠的狀態,火卻隻漲不消,不能怪他總想撩一下。
她朦朧不懂,才越撓他的心,這些日曾幻想把她辦了時的情景,這樣清若純真膽小,究竟會被他弄成什麼樣。
越想,越衝熱,他真覺得近日來有些往少年時候返,那種事已經爛熟,這回竟亢奮。
又想這麼一顆白白蘿卜,有什麼不一樣?他年過三十,荒唐日子裏來來去去,為的也就是那一宿嚐鮮,她還能多長兩個白蒲不成?
如此惦記,是因為想了些時日了,卻沒到嘴。
晚餐結束時,他叫住阿雅:“明天五點起來。”
阿雅正走旋轉樓梯,腦袋一扭。
他站在客廳裏打開了壁式電視,頭也沒抬的:“我在這住,不是肺活量不行嗎,勞心費神帶你晨跑。”
“……”阿雅很感謝他的,不過瞧那說話的倨傲語氣謔。
她又想起自己是個寄人籬下的小累贅了。
學習到一點,五點起床,阿雅黑眼圈濃重,換了運動服下來,他人已經在院子裏站著,雙手附後,寬大的掌心裏握著一瓶水。
阿雅望他,真是極好看的人,穿白色運動服好是玉樹臨風,頭發軟懶地趴著,襯他整個人氣場柔和不少,五官精致得她一個女孩子也眼紅。
扭頭來,瞥她一眼,麵淡無情地講:“規矩是,我跑多遠你跑多遠,落下的距離超過兩百米漲你房租。”
“……”漲房租,真戳了阿雅的一顆小肝肺。
這人魔鬼起來是真魔鬼,其實他根本不算跑,腿那麼長,邁一步定阿雅兩三步,不到一裏路,阿雅氣喘籲籲直握著心口,幾次求他:“席叔叔,能不能稍微慢點?”
“席叔叔,你腿太長了。”
“席叔叔,我真的跑不動了,呼吸困難……”
他回頭了:“毫無力氣,以後能做什麼體力活。再不跟上漲你房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