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是我的錯,您在內地辦案,我不想您操心。實際上還好,席叔叔也隻是在幫簡軒儀爸爸的忙,我的數學,化學,這一周的周考還提高了分數,席叔叔講的比老師還清楚。”
何敬國沒有細聽,分析著自己的,囑咐女兒從明天開始認真上課,兩點一線。
他下樓,站在院子裏,一臉心事,拿出了手機,卻沒接到那人的一個解釋電話。
如果阿城馬上打來電話,他反倒要仔細斟酌了。
左思右想,他不願往那方麵考慮,雖說上次阿城在山上救了女兒一命,可年齡差距擺著,阿城那個人吧,愛玩出了名,乖張不定性,但也總不至於能看上阿雅。
女兒什麼樣子,何敬國知道,清瘦弱弱,十七歲了,不像別的女孩子長開了。
從小跟他生活,也不會打扮,到了國三,同事的孩子開始早戀,阿雅卻晚熟,什麼也不曉得,隻知道讀書。
這孩子性子更是內向老實,從不會對爸爸說謊。
第二天,何敬國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人卻打過交道,是簡霆雲。
新界那邊的總堂主,兩年前一個案子,何敬國抓過這人,不過也是走走形式,關押了幾天席城帶著律師團就給弄出去了。
“嗬嗬,簡堂主操心兒子這也沒錯,隻不過我家阿雅學習本來就不如簡少爺,再耽擱,恐怕大學都要考不上了。”
簡霆雲瞅了眼身旁坐在老板椅裏吞雲吐霧麵無表情的男人,粗聲道,“自然自然,這幾天是麻煩小侄女了,我那不成器的東西我會好好教育!”
偌大的辦公室,簡霆雲粗厚的聲音落下,一時靜默。
那人轉了下老板椅,雪茄的煙頭摁進窗台上的盆栽裏。
簡霆雲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厲目瞪了眼沙發上的兒子,往門口走:“給老子滾出來!”
簡軒儀摘了棒球帽,嘴角不屑地抿著,老爸出去了,他看向那個麵對玻璃窗也沒轉身的男人,十分生氣:“連日來你帶著何阿雅跟蹤我和清夢,席城,你搞咩?!是不是看上我的妞了?簡霆雲說你是霸主,香港哪個女人被你看上了,不管其他堂主們在不在追,都得拱手相讓,但是!我沒可能讓孫清夢被你搞了去你給我聽好!!”
少年氣盛,衝過去幾步,手指沒挨到桌子,那把椅子慢悠悠轉了過來。
男人平視的目光,看著門,薄唇那麼點笑,“小屁孩,我現在像是心情很好?”
簡軒儀是怕的,這把嗓音越低沉悅耳,越滲。
哼了一聲,衝出去了。
座椅上的男人,黑色襯衫襯出一身的禁yu氣質,眸色隨著眼眸半閉,越見寒沉。
是他疏忽,何敬國這人,敏銳。
那邊。
掛斷電話,何敬國挑了下眉,沉思著。
興許是他當警察多年,凡是總愛往複雜方麵想。
這事兒,暫時就這麼揭過去了。
阿雅一方麵可惜,少了席叔叔這個萬能老師的指導,一方麵卻高興,爹地不知怎麼騰出的時間,最近幾乎每天晚上都親自接她回家。
晚自習十點下課,爹地會準時等在校門口,阿雅連偷偷買一杯奶茶的時間都沒有。
席叔叔應該也住在九龍吧,但數十天下來,阿雅沒有再遇見他。
她還挺奇怪,以前街邊,經常看到他的手下啊,還看到過他招搖的車子。
這一陣,她的視線範圍內都幹幹淨淨的。
阿雅想過,要不要給這人發條短信,說明一下爹地並沒有責罰她,更沒有怪他的意思。
一日兩日過去,時間久了,阿雅就覺得沒必要了。
可能,席叔叔他也沒當一回事。
另外,簡軒儀和清夢這一對,居然也再沒趁晚自習出去約會了。
不曉得是不是阿雅的錯覺,簡軒儀對她冷淡了一些,以前總通過她和清夢搭訕的,現在走廊上遇到,有時都不理她。
阿雅猜測,簡軒儀可能知道她當了幫凶。
心裏,微微有些難過,她是在乎簡軒儀的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