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動薄唇,每個溫柔的字眼吐得艱難,神情糾結,緊蹙眉頭,那其實是他害羞的表現。
施潤瞧著,此刻的他,威嚴裏其實是那麼可愛。
男人他終於輕輕說:“嫁給我,太太。”
溫熱的,不知道是他的胸膛,還是她掉落的眼淚,她點頭。
願意,那麼那麼願意。
他抱著她,轉身開了季林從上海那一帶特地淘來的古董唱機,音質極好。
氣氛也極好。
“跳一支舞?”
施潤訝異,抬頭望著這個流光溢彩下,似神祗般優雅而無所不能的男人,誰說他不懂浪漫?
浪漫起來,迷死人了要。
“站穩了?”
施潤淚光盈盈,心中甜蜜泛出了水,點點頭。
臥室不大,一張床占了三分之一,餘下的地方夠兩個人艱難地轉圈。
但這不影響。
氣氛在浪漫中,稍有升溫。“四年前我就想問了,你這麼一板一眼的男人,怎麼會跳舞?”
蕭雪政撩。撥她的動作並不停,“有什麼奇怪?”
他淳淳低笑:“基本的交誼舞還是會的,從前呆在維和部隊,駐紮古巴,那是一個熱愛舞蹈的地方,和、平的時間裏,一群男人窮極無聊,會溜出去地下鬥舞會,當地女孩沒有人敢跟異國的軍官跳,我們就內部,男人和男人跳。”
施潤噗嗤一聲笑出來。
“叔叔,還會什麼舞蹈?西部牛仔這種狂。野的會不會?跳給我看!”
蕭雪政黑臉,立刻打住這個話題。
會跳舞的男人……
施潤知道他又想做那事了。
“不嘛,再跳一會兒?”她,“老實交代,怎麼突然想起跟我求婚了?”
他不屑挑眉:“女人不就喜歡虛的這一套?”
蕭雪政去外麵拿進來,手裏多了兩隻高腳杯,一瓶紅酒。
施潤這才明白,他半路下車,是買紅酒去了。
倒了一杯,遞過來,施潤接過,剛好口渴,又生來不是優雅的性子,一口灌下。
“後勁很大的,小白癡。”
他笑意不止,喉結滑動,一臂撐在她腰側,另一手拿過高腳杯,“小可憐,這會兒估計要凍得哆嗦了。”
話音一落,高腳杯的紅酒傾倒一線,泊泊朝著女人似雪高揚顫動的某一處動人上,灑下。
妖冶的酒紅色液體,施潤凍得一怵,嗚嗚似哭!
發火地抬起頭,卻又沒力氣,看到身上流動的紅酒,以及男人俯低下來的烏黑腦袋,魅。惑的薄唇。
唔……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叫出的聲音,怎麼那麼媚?
小手揪住床單,磨人的夜,又開始了……
時近拂曉。
施潤又一次隻剩下半條命,再也不相信他說什麼浪漫溫柔慢慢來了。
施潤小臉黑黑地瞪著在修床的男人,光著上半身,背脊和腰上,都是她劃出的血印,該了!
床的一隻腳,在他強悍的力度和野、蠻的動作下,壞掉了。
一開始隻是移位,導致吱呀吱呀的聲音很大,那時候施潤就不行了,昏昏沉沉求他停下,放過她,下次補上。
那隻移位的床腳,徹底啪嗒一聲,在第三次進行中,損毀。
“能修好嗎?”
他不說話,薄唇緊抿,蹙著眉頭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