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的人呢!何淑妃看著,嘴角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將頭轉了回來,她看向我,輕聲說道:“而人也是如此……”說完,她又揚起了頭,看向了天空。
我看著那身影愣了一瞬,聽到何淑妃的話,我回過神來,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沒誌氣……”緊接著,我狠狠地衣服袖子,離開了。
聽說何淑妃的宮裏有個宮女吃齋念佛,大概何淑妃是和那個宮女待久了,變得魔怔了。這是我唯一的感想。
在這皇宮之中,你不害人,別人就會害你,何淑妃在這宮中那麼長時間,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又或者真的落發出家,可是我是萬萬不會的,我要爭,爭權、爭勢,更主要的是,我要爭那個男子……我的心上人。
那個眉眼如畫卻又陰晴不定的男子,我悄悄地思慕他,思慕了整整七年。
從第一次他去蘇府之時,我便悄悄地喜歡上了他,那時我八歲,他也不過十三歲。當時的他還不是皇上,僅僅是一個儲位的太子,我想嫁給他,這種念想像是長了根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躲在書房的門後,看到他和爹說話,那時的他神定氣若,絲毫沒有慌張的樣子,即使僅有十三歲,他周身所散發出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爹慘白的臉色,他愣了半晌,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我在門口等啊等,終於等到了他出來,我就站在門口,期待著他出來時第一眼看到我,可是誰知道,他竟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從我麵前走過,頭也不回。
我想,不愧是我看上的男子,骨子裏有那麼一種傲氣。
我急急地叫住了他,快跑了兩步到他麵前站定,一張小臉紅撲撲地望向他,“你是第一次來蘇府嗎?”
我太緊張了,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順口問了這個問題,盡管答案我再清楚不過了。
他這才注意到我,緩緩轉過身,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說道:“你是……”
我的臉紅的厲害,“我叫蘇沐儀。”
娘和我說過,女孩子應該持有幾分矜持,不該那麼輕易地將自己的閨名告訴給別人,可是我顧不得那麼多了,我想讓他記住我,記住我這個好聽的名字,我叫蘇沐儀,沐浴春光的沐,儀態萬千的儀。
“你是蘇將軍的大女兒?”
聽到他的問話,我頓時覺得欣喜萬分。他知道我,他居然知道我!我開心的不得了,滿足地點了點頭,我說道:“我帶你在府裏走一走吧,後院的花開的可漂亮了!”
他也沒有拒絕,隻是跟著我慢慢地走著,聽著我不停地說,麵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覺得很幸福,他能夠陪著我走這麼一段路,便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方拐過了一道彎,迎麵而來的是形色匆匆的奶娘,她看到我和他站在一起,沒有皺了皺,隨即說道:“小姐讓奴婢一通好找啊,夫人正叫小姐過去呢,小姐怎麼和……”她看了看他,不再說話,然而皺緊的眉毛卻透出她的不悅。
我聽到娘在叫我,不得不離開了,走的時候,我依依不舍地向他道別。嘴唇張和了半晌,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其實我想問他會不會再來的,我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再來,然後我會在這裏等著他。
我想要天天見到他,可是我說不出口。
讓我萬分沒有想到的是,他當真天天都來了,然而每一次來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那個我最討厭的人……比我大三天的蘇幕兒。
我恨她,憑什麼她可以得到太子的關注,可我……
我想毀了她,很想。
可是每一次我想要動手,總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攔著我,我可以打蘇幕兒,打她的手、腳、腿,但是她死不了,她的臉也從未受過一點傷,依舊是那副清高的讓我嫉妒的模樣。
隻是,當七年過去了,太子變成了皇上,蘇幕兒變成了皇後,他們卻不認得彼此了,多好啊,這是上天注定的呀,他們走不到一起,永遠也不會走到一起。
過年並沒有讓我覺得有什麼高興的感覺,然而這兩天頻頻傳進宮中的捷報讓我不禁眉開眼笑。
我那個大哥,終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在永誌師父死後,弩族舉兵來犯的時候,成功地打了幾場仗,成了關鍵性的領軍人物,收住了邊關百分之七十的兵權。
可喜可賀,卻要防著葉明寒過河拆橋,等到蘇浩然班師回京的時候胡亂找了個借口處死,那便太不劃算了。
邊關蘇浩然吩咐進宮報信的探子問我接下去要怎麼辦,如果糧草、軍備充足,不下兩個月便可以將弩族打退。
戰報讓全城人民歡心鼓舞,過年的喜慶氣氛更佳濃鬱了幾分。
我暗暗觀察了葉明寒的臉色,什麼都沒有觀察出來,他一切如常,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提到蘇浩然都會有一種欣慰的表情。
我覺得這個表情並不是很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