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涼州兵放棄了以往的試探進攻的做法,一開始就投入了一萬其餘部隊,猛攻這個小小的益州兵營,用意十分明確,哪怕是用屍體,也要搭一條血路出來。為隨後的飛熊軍打開一條通道。
李傕眯縫著眼睛,看著那些大族的部曲在涼州兵的驅趕下,死命的進攻。他在等待著內衛部隊,在等待著那隻傳聞中可與飛熊軍一戰的漢軍精銳。當那些羌人告訴他,這隻軍營裏有一隻彪悍的內衛部隊存在時,他就猜到了,這就是那隻,傳說在益州神秘失蹤的南軍精銳。
不過,李傕不會讓飛熊軍去和內衛部隊去死拚,用弓弩一樣可以解決。隻是眼前的這隻部隊為何為如此頑強?聽說是寅人的軍隊?寅人,那是漢高祖曾經借助的軍隊,嗬嗬,不過也就是如此了,這一萬人,隨便你們殺。李傕想到這裏,陰暗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點笑容。
華雄在一旁問到:“李傕,你這是把所有人都基本投進去了,萬一羌人造反怎麼辦?”
“造反?不會,他們最多就是不參加戰鬥而已。別忘了他們的根在哪兒,西涼還有二十萬大軍,隨時可以蕩平羌人。再說了,你我都知道,他們怎麼敢造反?你忘了?”
“你是說。。。嗬嗬,我倒是差點忘了,可羌人為何這次會放棄作戰?”
“不,他們不是放棄,他們是學聰明了,懂得用頭腦來為自己選擇利益了,這個日渥不基,不簡單啊。”
“利益?什麼東西,你說話,怎麼聽不懂?”
“你說說看,他們如果這次死戰,幫我們拿下了益州兵營,有什麼好處?”
“我想想,好像沒好處,就算拿下兵營,估計他們傷亡會在三分之一以上,憑借三萬人想在益州攪事,太難了。而且,他們再回涼州的話,這剩下的三萬人裏麵還剩多少,就很難說了。嗬嗬,到時候那個日渥不基,可就日子難過了。”
“對嘛,所以啊,他就派人說內部出糾紛了。嗬嗬,這個理由多好。他還把自己的閨女嫁了過去,隻是對外宣布說,是過去救人質的,益州軍留下了人質?嗬嗬,這手也玩的好。”
“額,你是說那個叫美思子的小妞,那可是個美人啊。你怎麼知道,他把自己的閨女嫁過去了?你在他們內部安插了眼線?”
“眼線?這種伎倆還需要眼線?他女兒離開軍營的時候,哭得一塌糊塗,而且對著日渥不基行了大禮,這哪是去軍營找人的,完全就是一副嫁女的樣子。”
“那他嫁女兒幹嘛?他又不打益州軍,也不會和我們作戰。”
“還能為啥,兩邊找平衡唄,羌人本就愚蠢,這次出了個日渥不基,還算他們祖上積德了。他們本就視女人如豬狗,隨便將妻女送人的事,在他們部落本就習以為常。我們打贏了,他就殺過去,我們打輸了,他也能有保證。這種事,羌人做的出來。”
“兩位將軍,此事恐怕另有緣由。”這時一直站在兩人身邊的儒雅文士開口說話了。
“額,有何事?賈詡,你說說看看。”華雄開口到。
“吾觀日渥不基非泛泛之輩,這件事,恐怕不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我們需要防止羌人在我們背後搞小動作,還有,需要讓日渥不基質押一個兒子過來。還有。。。”
“住嘴,軍機大事豈是你一個小小文書可以妄議的”李傕心裏有些發火了。這個賈詡腦子好用,就是有時候喜歡故弄玄虛。不過好像都被他說準了。哼,想借此成名?
“是,李將軍,在下多嘴了。”賈詡行了一禮,便退在了一邊,不再言語。
“李傕,賈詡不過是說說而已,哪兒那麼大火氣,行了都別說了,我這就去整頓飛熊軍,看樣子,內營大門快要被打破了。”華雄說完就準備離開。
“華雄,再等等,益州的那支精銳部隊還沒出現,再說了,我們還有五千弓弩兵,慌什麼,到時候給他們放點火。”李傕說到。
“賈詡,你怎麼看?”華雄覺得還是問問賈詡靠譜點,李傕注意多,就是有時候是瞎主意。
“華將軍,某有一計,可不費飛熊軍一兵一卒。”賈詡拱手行禮,說到。
“說”
“某觀益州軍營,前後均有坡道,右側依山而築,左側懸崖,下麵就是岷江。可見,此軍營雖然選址很好,易守難攻,卻是一處死地。但此軍營的統帥極有謀略,我相信他們一定留了生門,我看就在懸崖處。”
“為何在懸崖處?”
“那處懸崖,看似高大,卻呈現梯狀,實際並不難下到底部,而且懸崖之下,水流緩慢,很適合上船以後,順江而下。那時我們恐怕就鞭長莫及了。”
“額,那為之奈何?”
“將軍請看,懸崖處多有藤蔓,既適合下到懸崖底部,當然也適合放火。我們雖然之前偵查過,但因為時間緊急,來不及下到底部偵查,依然不知道他們是否在懸崖處藏有船隻,但我們完全可以一把火燒掉這些藤蔓。將這道生門徹底毀掉。”
“然後呢?”
“將軍請看,軍營右側,多有巨石,因為前段時間地震的關係,很多石頭都已經鬆動,我們可以在山上撬動巨石,利用巨石轟擊軍營,造成混亂,然後在山上向下投放火球,造成軍營進一步混亂,其後一萬大軍兩路進發,前後夾擊,讓其收尾不顧。”